晴摇很想剖开沈砚周的心看一看。
看一看到底是不是黑色的!
他漫不经心地轻佻,与她淡淡地开枪,恶劣到了极点。
他是天生的坏种。
坏男孩,就像是昂贵的漂亮玩偶。
晴摇明知危险,却还是不自控地沉沦。
她抬眸看向抽烟不克制的沈砚周,忍不住提醒,“少抽点烟。”
沈砚周那双犀利的眸子朝她看来。
晴摇有点被他那冷漠的眸光唬住了,怯怯地补充提醒道,“我二舅姥爷就是抽烟抽死的。”
沈砚周懒痞地笑,“他那是该死了。”
他才不信什么抽烟能抽死呢。
晴摇觉得这人嘴上也太不忌讳了,嘴巴像是抹了砒霜一样。
“我二舅姥爷才七十就死了。”
“七十了,还不死,等着成老妖精啊?”
“……”
沈砚周用实力向晴摇证明,说话没有难听,只有更难听。
沈砚周的生活里没什么盼头。
要什么有什么,太没意思了。
唯一的盼头就是等沈成益死。
然后他把沈成益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家产挥霍完。
家产挥霍完了,他就随便找条河,跳下去。
去死。
晴摇提醒他嘴上忌讳点,小心一语成谶。
沈砚周眸光亮了亮,“有这么灵吗?”
晴摇点点头。
下一秒,她就听到沈砚周说,“老天爷,记得折磨死沈成益,让他生不如死。”
“……”
晴摇觉得沈砚周这人不能进寺庙烧香拜佛,他估计能把佛祖气死。
晴摇学着沈砚周的腔调,祈愿,“希望我们都能长命百岁,平平安安。”
沈砚周敲着烟灰,“别带上我。”
“这是美好的祝愿。”
沈砚周煞风景地道,“我咋觉得像是咒我。”
“……”
不识好歹!
/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返回宴会之上,沈成益听闻宴会上发生的事,原本和同僚敬酒的他,朝闯祸的儿子走来。
他来之前,对挽着自己胳膊的女孩,温柔地低声耳语。
沈砚周像是没骨头似的站在原地儿,晴摇看着沈成益火冒三丈的表情,有几分害怕地往沈砚周身后躲了下。
沈砚周捕捉到她的小动作,弯唇轻笑了声。
笑声里混杂着轻松愉悦,看起来丝毫不畏惧沈成益接下来的质问。
晴摇真好奇沈砚周这种人到底会对什么事情上心呢。
都这个时候了,还能笑出来。
她想沈砚周不是个黑心肝的。
而是没心肝的。
沈成益压低声音,低吼着,“混账东西,赶快去给莫家道个歉。”
沈砚周浑不在意,“老东西,沈家在京华只手遮天,我外祖家又是根正苗红的,我沈砚周在京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们莫家也配?”
他狂到了骨子里,谁都看不进眼里。
晴摇想,他的确有狂傲的资本。
一流的家世,顶级的皮囊,如今这么年轻,就能在生意场上游刃有余,简直就是天生的老油条。
沈成益看了眼沈砚周身后的晴摇,眼底满是不屑。
原本是想让这姑娘来公司里历练的,却不曾想这姑娘野心挺大。
他倒是引狼入室了。
“认清你是什么身份,要知道什么人配得上你的,什么人配不上你。”
沈砚周挡住沈成益看向晴摇的视线,吊儿郎当地道,“老畜生生的小畜生,配谁配不上。”
沈成益气得差点要昏过去,“玩归玩!我警告你!别给老子玩脱了!”
沈砚周笑得邪肆,“放心,遗传的花花公子基因,保准玩得游刃有余。”
明明笑得那么灿烂,眼底却没什么温度,满是冷漠。
他扬了下眉毛,“沈总,您的小娇妻被人为难着呢。”
远处,关萦萦被几个老总围剿着,那张经过炉火纯青化妆技术的脸上满是惊恐,颇有几分我见犹怜的破碎感。
沈成益仿佛看到了周夕照,连忙走上去,将人护在身后,与那几个平日里关系不错的老友动了怒。
沈砚周嘲弄着,“冲冠一怒为红颜,真他妈好一个深情种。”
晴摇从沈砚周身后探出头,看向被沈成益护在怀里的关萦萦,疑惑,“她整容了?”
看起来和之前的样子有着很大的差别。
沈砚周邪肆地弹了下她的脑门,“笨,那是仿妆。”
晴摇发自内心地称赞,“这个妆容衬得她比之前更好看了。”
雍容华贵,沉稳内敛,颇有几分成熟的老练,站在沈成益旁边还挺搭。
沈砚周笑,“没见识,这就叫好看了?”
晴摇点点头。
只见沈砚周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夹,神神秘秘地打开,“让你看看什么叫京圈第一美人。”
黑色的钱包夹里只有几张银行卡,以及一张照片。
照片的边缘泛着黄,昭示着岁月的痕迹。
但即便是这样,也抵挡不住照片上女人的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