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开。
然后,凭借着刚才看沈砚周输密码的记忆,尝试输了下。
“叮——”
没想到真把门打开了。
晴摇先礼貌性地叫了声沈砚周,然后发现没人应。
她径直走向卧室,发现人不见了。
床上只是塌陷了一小块儿,明显是人刚走没多久。
晴摇真害怕这么一个醉鬼不小心从顶楼掉下去。
她慌忙地卧室里走出,身后突然传来“叮咚——”一声。
玻璃酒瓶碰到瓷砖发出来的清脆声响。
晴摇错愕地回头——
沈砚周的黑色西装外套恣意地躺在地上,醒目的黑色折射出不一样的性感。
白衬衫松松垮垮地挂在他身上,领口大敞着,胸口处有浅红色的酒渍,眼眸闭着,长长的睫毛卷而翘,像是天生会勾人一样,整个人处于一种荼靡的破碎状态。
晴摇怕他喝酒喝死了,晃了晃他的肩,嗓音有几分急色,“沈砚周——沈砚周——”
沈砚周迷蒙之间睁开了眼,不知道认没认出晴摇,反手握住她的手腕,直接将人带到了怀里。
猝不及防的,没有一丝征兆。
晴摇就这么躺在了沈砚周怀中。
浅淡的薄荷清香已经闻不到了,扑面而来的是浓烈的酒精味儿,强势而又霸道,一如他这个人。
少年有力的手臂横亘在她的腰肢间,炽热与滚烫交织,加之酒精发酵,晴摇觉得自己也要醉了。
沈砚周像是掉进酒缸里的小狗,蹭着晴摇的发顶,嗓音缱绻依赖,破天荒地有几分撒娇的意味,“别留我一个人,陪陪我。”
沈砚周是一片贫瘠的荒漠。
孤独、悲凉。
他狂妄不羁的性子就像是狂烈的沙尘暴,刺烧迅猛,让人无法招架得住。
可荒芜的沙漠里此刻竟然在无人知晓的角落生出了一朵柔软的小花儿。
沈砚周紧紧地将晴摇搂进怀里,像是走投无路的人牢牢地抓住救命的稻草,根本舍不得放手。
晴摇就像是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她那颗心脏像是燎火一般的滚烫,炽热的灼烧感席卷她的全身,滚烫的小脸上满是羞赧之色,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委婉地提醒下沈砚周举动的不得当时,一颗泪珠顺着她的额心滑落。
晴摇的心脏瞬间塌陷了一块。
“沈砚周?”
“哭了?”
沈砚周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这个时候倒是清醒了,“闭嘴!”
嗓音里带着哭腔。
“……”
撞见沈砚周哭,那跟撞见黛玉妹妹开鬼火有什么区别啊!
晴摇除了觉得惊诧,莫名还有点心疼。
没办法,她总是对沈砚周格外心软,总是控制不住地往他身上投注过多的情感。
沈砚周,看似是朵坚不可摧的霸王花,实则却是破碎的小可怜。
晴摇本以为沈砚周这种人一辈子都不会哭的,今天她真是走了八百辈子的大运了,看到了鳄鱼眼泪。
晴摇小手轻轻地拍着他,“周周,别哭了。”
她不太擅长安慰人。
准确来说是不太擅长安慰沈砚周。
沈砚周突然得破碎和柔弱让她感到十分的猝不及防。
她这句话安慰落入沈砚周耳中,极其不中听。
大少爷即便是醉了,也是龟毛,难伺候得很。
“拿出点诚意安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