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摇清楚地明白,她对于沈砚周而言,仅仅只是给沈成益找不痛快的工具。
可她还是毫无底线与自我的沉沦其中。
晴摇唾弃自己的没出息,却又在暗暗庆幸还好自己对沈砚周而言,是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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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来得很快,这一年隆冬,京华下了一场大雪。
关萦萦新上的电视剧终于在圈内掀起了一点小水花,她不再是受人诟病的资源咖了。
不过,娱乐圈的狗仔们还在努力扒她背后的金主到底是谁。
沈砚周无意间得知晴摇在吃这个八卦瓜,混不吝地扬着眉眼看她,“知道狗仔出多少钱买沈成益的真实身份吗?”
晴摇就是个乐子人,不太懂这其中的定价,随后胡诌了一个数字。
她自然是往大的方向说。
沈砚周闷笑两声,“不错,现在成长得比狗仔还大方。”
“……”
爹的!
不会夸人就别夸!
好好的一个帅哥,那嘴像是抹了砒霜似的!
沈砚周懒痞地道,“狗仔给价太低了,沈成益在怎么贱,也没贱到那种程度。”
他话音里带着未把劲宝消息卖出去的憾然,似乎是在等哪家狗仔开个天价。
于关萦萦而言,关乎到演员事业的关键一环,于沈砚周却是儿戏一般的人游戏,随意极了。
晴摇再次见识到了沈砚周的顽劣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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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暑假里的晴摇也是忙碌的。
暑假里忙着兼职挣钱,寒假里忙着家里的各种事务,为妈妈减轻负担。
晴摇扎着两个低麻花辫,穿着不知穿了多少年的暗色大棉袄,围着一个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着。
天色刚蒙蒙亮,晴光北醉醺醺地推门进来,在院子里踉踉跄跄地走着,惊动了正在安睡的大黄狗。
“芙芙啊!爸爸回来了!”
晴摇漠视着晴光北的声音,专心为上高三的弟弟做饭。
见晴摇不搭理自己,晴光北就开始去找儿子。
“小盛!爸爸回来了!出来看看爸爸呀!”
“小盛!小盛!小盛!”
喊了几声,没听到回应,晴光北有点恼怒,“龟儿子!老子喊你呢!”
这个时候,房门从里面被猛得打开,穿着冬季校服的晴牧盛比晴光北高大许多,极具压迫感。
他冷眼瞧着父亲这副醉醺醺的样子,眼底满是厌恶。
晴光北面色酡红,眸光迷离,见晴牧盛看向自己的眼神如此不尊重,一把薅住他。
他还想像小时候那样,可以随意地对晴牧盛打骂。
殊不知,曾经那个小小的男孩,如今已经比他高出一个头了。
晴牧盛轻而易举地挣脱掉晴光北的桎梏,“还像想以前那样对妈妈、姐姐还有我动辄打骂吗!”
父权的权威被挑战,晴光北脸色特别难看,却又不得不屈从。
他已经不再年轻。
他还以后还要仰仗着这个唯一的儿子养育。
晴摇担心这两个人硬碰硬,剑拔弩张起来,她从厨房里出来,“阿盛,吃饭了。”
长姐如母在晴摇这里演绎得淋漓尽致。
晴牧盛特别尊重这个唯一的姐姐。
村里有不少流氓痞子见晴光北懦弱,护不住妻女,便肆无忌惮地调戏晴摇。
晴牧盛得知后,提着菜刀,不要命地冲着他们疯砍。
这个世道,往往比得是谁比谁豁得出去。
晴牧盛为了姐姐,可以连命都不要。
早饭过后,村长来到家里,对晴摇说,市里来了个老总,要对村里进行旅游开发,让晴摇去接应一下,给村里长长脸。
作为村里唯一的大学生,晴摇像是国宝一样级别的人物。
而只有走出村庄的晴摇才知道,像她这样的大学生,遍地都是。
根本不值钱。
晴摇打扮得非常具有田园气息,跟在村长和会计主任身后,等着金主爸爸的到来。
原定的时间是十点,可一行人在村口等到了十点半,也没看到半个人影。
可即便是这样,大家也不敢议论半分。
谁有钱,谁就是老大。
穷人的时间是最不值钱的。
直到将近十一点,一排黑车驶入村口,为首的是一辆加长版的豪华林肯。
低调奢华的宾利车上下来一排排黑衣保镖,护佑着为首那辆车上的金主下车。
晴摇莫名有一种平头老百姓接见皇帝陛下的感觉。
晴摇原本是垂着眸的,听着身后的人讨论——
“哎呦嚯,这大排场,不愧是城里来的。”
“隔壁村首富结婚时的阵仗都比不上城里老总的半点。”
“听说这位金主和儿子关系一直不好,这次来这么晚,就是因为和儿子吵架了。”
“这儿子一点也不服管教,能骑到老子头上拉屎。”
“有钱人家的事还真像是电视剧里演得那样。”
“这位老总五十多了,咋长得跟三十多的一样啊,还挺帅呢。”
“钱果然是养人。”
一听到五十多的老总长得跟三十多的青年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