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闻言连连摆手拒绝,说道:“咱们根本不熟,怎么能成亲呢?”虽然温柔也是花想容的戏迷,但是成亲这个事儿还是不能儿戏。
花想容闻言有些惊诧的看向温柔,要知道花想容在凤城爱慕者无数,几乎每个女人都想把花想容娶回家,即便是达官贵族也想将花想容抬回去纳为男妾。
不过,面对温柔的拒绝,花想容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要知道,花想容随便找个女看客,提出成亲的要求,对方都会欣喜若狂的答应。但这并不是花想容要的。
反而温柔这种态度,让花想容格外放心,毕竟他成亲只是为了逃离目前的处境,而不是从一个牢笼进入另一个牢笼。
花想容从出生便在清风阁,很小的时候就出来唱戏,这些年光靠看客的打赏,就积攒了不少银子。
他打开角落的木箱子,掀开后里面便是满满的银锭,花想容看向温柔,说道:“这箱银子,抛去我赎身的钱,应该还能剩下一半,若你和我成亲,就都给你了。”
温柔眨了眨眼睛,看着那箱银子。说实话,温柔从来没见过那么多银子。她是个孤儿,小时候被师父捡到,师父虽然武艺高强,但是穷的响叮当。
温柔跟着师父学了一身武功,俩人一路打零工一路游山玩水了,按师父的话说这是寄情于山水,逍遥自在活,但是小温柔觉得其实俩人就是在流浪。
等温柔成年以后,师父就离开了,温柔也习惯了四处游荡的生活。她去过大漠,看过大海,去过男尊国,后来来到了凤城。
也是因为清风阁待遇好,才在凤城停了下来。每天听听曲,吓唬吓唬闹事的人,好不快活。
温柔赚一天的工钱,就花一天的工钱,对于银子并没有多大追求,于是她看着那箱银子,没多大反应,还是拒绝道:“公子,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成亲的事情你还是要慎重,这种事情不好当儿戏。”
花想容忍不住上下打量温柔,这个小打手真是让他刮目相看,不爱财不好色,反而比那些沉迷酒肉的所谓达官显贵更让人觉得难得可贵。
可惜花想容在温柔脸上看不出什么来,她瘦瘦小小,面黄肌瘦,相貌平平,是那种看一眼都不会记住的长相。
花想容还想劝说,就听见房门哐当的一声被打开了。刚离开的妈妈又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她斜眼看着花想容,没好气的说道:“有贵人点名要听你唱曲,你快收拾收拾上台去。”
没办法,花想容只能换上行头,跟着妈妈出了门。如今他还没有离开清风阁,便只能听话,只要不让他接客,唱唱曲他还是能接受的。
花想容换了一身戏服,装扮好自己,便走上了台。花想容刚上台,台下的看客便发出了此起彼伏的欢呼声,足以见得他受欢迎的程度。
温柔也跟着来到戏台前,见没人理会自己,便偷偷拿出一把瓜子,一边看戏一边嗑了起来。
花想容站在戏台上,一下便注意到了台下偷吃的温柔,他突然想到温柔说喜欢当打手,忍不住轻笑,看来她说的没错,这个活计确实轻松。
花想容心中一动,一段戏曲浮现在脑海中,于是开口唱道:
“烟波江上,风卷残荷香, 锦衣曼舞,月色微凉。 一曲红尘梦,半生戏台上, 男儿身,女儿心,独步天下长。
水袖轻扬,梨花带雨妆, 镜中人影,眉目含情望。 梦回千转,只为那刹那芳华, 笑靥如花,醉了人间四时春光。
戏里戏外,谁解其中意? 男儿本色,女儿柔情,皆入画。 一腔热血,一曲悲欢,终化作, 云淡风轻,江湖远,只愿此生不负韶华……”
花想容的嗓音雌雄难辨,婉转悠扬,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等他唱完,台下安静了一瞬,随后又爆发出轰鸣。
妈妈见时机成熟,趁机窜上台,大声说道:“各位贵客们,趁着大家都在,我有一件事要宣布,我们清风阁的想容,马上就要挂牌啦!过几日便会举行摘花典礼,大家到时候务必参加呀!”
花想容闻言猛地看向妈妈,所谓挂牌便是要卖身的意思,而摘花典礼便是拍卖初次。
他不悦的抿着唇,眼中划过不甘,凭什么他要如此?难道他生在清风阁,就永远要被困在这肮脏的地方吗?
温柔瞪大眼睛,没想到这清风阁的妈妈说到做到,马上就要逼迫花想容卖身。
温柔作为花想容的戏迷,顿时有些心痛,她喜欢听花想容唱戏,这也是她留在凤城最大的原因。
如果花想容被拉入深渊,真的还能唱出这种空灵的戏曲吗。
花想容紧抿着双唇,转身直接下了台,丝毫不给妈妈面子。妈妈见此皱了皱眉,安抚了看客们,便跟着花想容来到了他的房间。
“你在给谁脸色看?别忘了,是谁花钱把你养大?”妈妈没好气的说道,说完她上手直接推了花想容一把。
温柔怕妈妈叫其他打手,真的会伤害花想容,于是也跟了过来。
见妈妈推花想容,温柔顿时有些生气,立马上前挡在花想容面前,脱口而出道:“你不能让他卖身!我要娶他!”
花想容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