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是真的,宁渊对这个珍妃娘娘的偏宠,整个后宫都是独一份。
除了没有皇后的身份之外,其实韦鸢也可称得上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
“也唯有你这里,最能让朕安歇的痛快。”
宁渊年逾五十过后,头痛之症便不时发作,说来也是奇怪,偏偏只有在瑶华宫,这头痛才能稍微缓解一些。
韦鸢扑哧一笑:“那是因为臣妾为圣上特意做了安神的药枕,其中放了不少清心宁神的药物呢。”
“还是你肯为朕花心思。”这般的话谁不爱听,宁渊听了更是身心舒畅,俯身在她脸颊啄了一口。
韦鸢嗔他一眼,眼珠一转:“臣妾肯为圣上花心思,圣上可是将婉清给忘了。”
“哦?婉清那丫头怎么了?”宁渊来了兴致,垂目疑惑的看她。
他只有两个女儿,自然都是当作掌上明珠捧着的,宁云蓁不必说,李氏便将她看得跟眼珠子似的,没人能欺负她,至于婉清这丫头,他如此宠韦氏,按理说也不该有人给她脸色才对。
韦鸢轻叹一口气,侧脸在殿内琉璃灯下更添娇美:“六公主的婚事是有着落了,可婉清还没有着落呢,眼看着她比六公主还要大上半岁,臣妾这做母妃的也是有些心焦。”
虽说公主根本不急着嫁娶,宁婉清也刚过及笄不久,但只要宁云蓁有了宁婉清没有,韦鸢就觉得心中不自在。
听闻是此事,宁渊挂起笑意,大掌轻抚着她的背:“蓁蓁那是自己有了心仪的郎君,婉清呢?可有看得上眼的?说出来朕一样可以为她做主。”
韦鸢神色几番变幻,唇瓣嗫喏,最后拿帕子掖了掖眼角不存在的泪,哀声道:“说来也是让圣上看笑话了,婉清看上的,与云蓁看上的,原是一人。”
宁渊呼吸一滞:“此话当真?”
韦鸢点头,眉目拢着显而易见的忧愁:“臣妾不敢欺瞒圣上,那日臣妾带了京中勋贵子弟的名册,便是去坤宁宫找皇后娘娘商议婉清的婚事,想着先相看着。谁知云蓁也在,还说只有名册没有画像成何体统,皇后娘娘便做主去搜罗了一些画像,隔几日婉清在宫里头见到了卫迟,回去便与我说心中已有心仪的郎君,谁知第二天就被许给了云蓁。”
她只将事情娓娓道来,不添油加醋却说的含糊,活脱脱是心有不平踌躇半天才敢与他说的模样。
宁渊听着,面上已经带着几分不虞。
他原先很不耐烦听后宫这档子事,可不代表他给了那人作为皇后无上的尊容,那人却如此指着云蓁去和亲姐妹抢夺夫君。
“此事,朕知晓了,如今赐婚的圣旨已下,此事怕是不能更改。朕会再令崔冶去多留心看看京中的才俊,必定给婉清一个圆满的婚事。”
他轻柔安抚着,大掌前移摩挲着她微微鼓起的小腹,眉目温和下来:“你如今最要紧的事便是好好安胎,知道吗?”
韦鸢含羞带怯的点头,靠近他怀中:“臣妾省得。”
无人注意处,她温恭平和的眉眼划过一抹锐利。
赈灾粮一案很快就有了结论。
如宁玠与宁云蓁所想,在青州的韦世南得到消息后立刻就自乱了阵脚,匆忙发信出去要将那几批粮食收回,佯装无事发生的模样。
可惜信还未发出驿站便被东宫的人截获,这下可是真正的人赃并获了。
宁渊大怒,以私吞粮款论罪,将韦世南革了职,韦知嵩则是被罚了一年的俸禄。
原本私吞粮款一罪,多数都是抄家论处,宁渊到底看在韦鸢的面子上,选择了从轻发落。
这还是有登闻鼓一事在前,宁渊不得不定的罪。
宁玠心中叹息,半晌呈上一封益州郡的赈灾方案,言先以国事为重,益州情况兹事体大不容再拖,需立即重新派人前往赈灾并减免赋税,周边郡县即刻施以援手才是。
宁渊粗粗看过,也是不想再为此事劳费心神,便将此事悉数交给东宫负责。
宁玠即刻回了东宫召幕僚议事,详细的安排了前往益州的人员,将此事妥帖吩咐好才安了心。
至于韦家,朝中部分文官自是与宁玠一样觉得罚的轻了,刚直如薛嵘正在重新递请奏章的关头,很快又发生了一桩事。
押解韦世南回京的东宫守卫在途中遭逢了刺客。
那伙刺客来历不明,身手却都极好,东宫的守卫一时不察,损伤大半,而那韦世南,却在这场乱战里被灭了口。
东宫里,宁玠与宁云蓁得到消息时,很快便反应过来韦家背后,还有其他人。
“皇兄,我原先以为韦家敛财是为自己,难不成还有旁人教唆?”宁云蓁细细地在脑中想着两世的事,半晌发出一问。
前世里直到她身死,也从没听说韦家背后还有其他什么人。
这就像一个不定时炸弹,她发现了,心中就隐隐的不安,需得快速将人揪出来才是。
宁玠沉吟半晌,掐着掌心:“蓁蓁莫急,待尸体回京让仵作验一验,兴许还有其他线索。”
说是这么说,可他们都知道,背后那人若是做的缜密些,仵作也是验不出任何的。
宁云蓁深吸口气,好歹是成功让韦世南没了命,这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