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人脸变得倒是快,以前见了连头都懒得点一下,这下倒是笑得一脸不值钱。
锦善腹诽着,淡然迈进屋里。
“李嬷嬷,好了,夫人要的菜全备好了。”
李婆子用挑剔的眼光瞅了瞅那盘新做好的菜,确定没有问题,遂大手一挥,“还不拿食盒将菜全部装好?赶紧的,别让锦善姑娘等久了。”
厨房的人闻言,忙不迭应声下去,麻溜拿食盒把吃食一一仔细装好,又客客气气地双手递了过来。
温嬷嬷恰好就在这时进来,见大家对锦善这般客气,眸底就闪过一丝寒意与不屑,只是面上还是装出和气样子,主动上前打了招呼。
锦善自是不会无故和温嬷嬷起什么冲突,便也在面上和气唤了声温嬷嬷,随后便也不再多说,直接提着食盒离开了厨房。
温嬷嬷这道锦善护主,本以为锦善知道昨晚贺怀琛大半夜跑回去与春阁会替主子出气,她便可言语回击一通,还能嘚瑟嘚瑟。没想到锦善竟是这般,那云淡风轻的模样和主子简直一般无二,搞得她满心嘚瑟无处撒。
还真是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狗,一样那么会装!
她在心里白眼一个接一个地翻,还连连呸了几声,面上的和气面具差点儿就裂了开来。
“呦,温嬷嬷您来啦。您来得刚好,温姨娘要的鸡汤咱刚弄好呢,您稍等一会儿,我这就安排人给您装好。”
李婆子谄媚的声音刚凑过来拉回了温嬷嬷的心神,随即便立马转向了厨房里的下人,“与春阁的鸡汤谁负责的?赶紧的赶紧的,没看见温嬷嬷在这儿等着吗?还不赶紧把鸡汤装好”
李婆子天生嗓门大,这么一吼,一字一句全都清清楚楚落进了正在往外走的锦善耳里。
锦善不禁撇了撇嘴,刚要迈出厨房院门,想起石婆子的事,便又提着食盒找了找,却依然没看见对方身影,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忙去找了厨房当值的杂役一问,这才知道石婆子今日生病告了假。
怎地好端端就生病了?
锦善担心着,忙提着食盒快步回了沁心院。
苏淡云正坐在屋中放着的一张醉翁椅上闭目歇息,听见脚步声,遂睁开眼来。
锦善走进屋中跟主子打了招呼,遂快步走到桌旁将食盒里的菜拿出来一一摆好。
“姑娘,石婆子病了,也不知严不严重,婢子想去看看她。”
锦善边摆边面露忧色说道。
苏淡云诧异,扶着椅子扶手缓缓坐直身子。
“病了,怎地突然病了?是什么病?”
“不知。”
锦善摆好了所有饭菜,转头见主子起身要往这边走,忙快步上前扶住。
苏淡云被锦善小心扶着走到桌旁坐下,点了下头,“她昨日就帮了咱们,是该去看看。”
说着想到石婆子母子俩情况不易,又道:“你吃过午膳就去吧,看她具体生了何病,你回来跟我仔细说说。”
侯府后面有两三条长街,盖了好些屋舍,也是属于侯府的地方,侯府的下人大都住在那里。
锦善已经打听好了石婆子的住处,闻言高兴应下,用完午膳便去了石婆子的小屋一趟。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锦善回到沁心院。
彼时苏淡云正在午休,锦善便又等了小半个时辰,待苏淡云醒来,这才赶紧到主子跟前把石婆子的情况说了清楚。
听锦善说完,苏淡云不禁一惊。
“你说石婆子被昨日嚼舌的婆子给害了?”
锦善点头,气愤不已,“正是,石婆子刚开始不肯告诉婢子,婢子只得关心了她几句便离开了,结果出门时刚好碰到了跟她住一个院的婆子,那婆子也是在厨房当杂役的,婢子就悄悄问了她。
那婆子认得婢子,知道婢子是姑娘身边的人,便也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全都告诉了婢子,婢子这才知道昨日婢子从厨房回来后,那嚼舌的婆子没多久就知道了石婆子帮我的事。
那人气不过,趁石婆子不注意,故意让簸箕的黄豆洒了出来,让石婆子摔了一跤,当即就把腰给摔坏了,现在连床都下不了。”
苏淡云皱眉,“可请郎中过来瞧过?”
锦善摇了摇头,“石婆子说不用请,自己躺躺就好。婢子见石婆子家除了两张小床和一套桌椅,其他什么都没有,那床和桌椅还都是旧得不行的,婢子估计她应是舍不得诊金,所以才这样熬着。”
想着对方毕竟是因为帮自己才遇到了这事,苏淡云心中便有些难过,觉得自己实在该帮上一把。
其实腰伤自己能治,就是要检查清楚了才能对症下药,可自己昨晚才发病,如今还做着戏,实在不宜出门。
她想了想,道:“锦善,你去外头替石婆子请个郎中过去瞧瞧,诊金由我们来出。郎中说的你一一仔细听好,完了回来告诉我,还有那郎中开的方子你也记得拿回来给我看看。”
锦善对主子吩咐全无异议,听了忙应下去办。
此时已过申正,想着自己这一出门便很可能会回来很晚,便招来院里一个叫初禾的丫鬟,将晚膳的事情仔细交代了清楚才独自离开。
转眼便到了晚膳时辰,锦善果然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