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听缔祥这么一说,全都登时来了精神。
“没事,你先说来听听,之后我们再一同分析分析。”
苏淡云鼓励道。
缔祥听主子这般说,便也没再纠结,直接将事情说了出来:“小的听说以前认识的一个叫狗子的乞儿,他几日前也突然不见了,小的记得,狗子他今年也是九岁。”
苏淡云一怔,只觉这事实在太过巧合,忙又追问了下狗子失踪的过程。
缔祥认真回想,边想边道:“我之前听姑娘您说,那些不见的孩子都是这么个岁数,就觉得狗子突然失踪有些怪怪的,就特意去了狗子以前落脚的破庙打听了下,可那里的人都说不知道狗子是怎么不见的。
小的就又问了他们在狗子不见之前可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他们中就有乞儿记得在狗子不见的前一日,曾有一个算命先生路过破庙,在那破庙附近拿着个罗盘算来算去。
那人在外头算完后就去了那破庙里面歇脚,歇息时还跟破庙里的乞儿随意聊了会儿天。他们说那人好像特别喜欢孩子,将几个小乞儿的年岁都给问了个遍,还给了他们些吃的,之后就独自继续到别处算命去了。
这事过后的第二日,狗子出去乞讨,之后就再没回过破庙了。大家都认为他可能是到其他地方讨食去了,又或者讨不到食饿死在了外头。像这样的情况在乞儿中时常发生,所以没人把狗子不见的事放在心上,更没人把这事和失踪案联系在一起。”
听完缔祥叙述,苏淡云几人一时间都陷入了沉思。
算命先生仔细问了孩子的岁数
苏淡云把这些信息放在心里仔细琢磨了下,随之疑惑问道:“缔祥,其余和狗子同住在那破庙的乞儿都是多大年纪?”
缔祥认真回想了下,道:“其余的有六七岁的,也有十一二岁的。”
苏淡云心头一跳,道:“也就是说,只有狗子一个是今年九岁?”
缔祥点头。
苏淡云又进一步确认道:“你确定狗子今年当真是九岁?”
缔祥重重点了下头,道:“确定的,狗子记得自己出生年月,我以前问过他,不会有错的。”
九岁?阿弟也是九岁,而望川所看到的卷宗上,那些报案丢失的孩子也都是九岁,为何都是九岁?
苏淡云拧眉思索,望川听罢也开始快速分析起来:“根据缔祥所言,那个算命的特意询问了每一个孩子的岁数,而那些孩子里头却只有九岁的狗子失踪。若那算命的正是歹人的话,再结合之前失踪孩童都是九岁这一点来看,他们的目标很明显就是九岁的男孩儿。”
锦善听着不解,“为什么非要九岁?九岁的男孩儿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是啊,九岁的男孩儿有什么特别之处吗?抑或是有什么共同之处?
还有那个算命先生,那人是每次都会出现吗?还是只有在这一次才参与其中?
算命九岁
“岁数跟算命有什么联系吗?”
苏淡云喃喃自语。
锦善就坐在主子身旁,自是听到了这么一问,想了想,便冷不丁回道:“会否与属相相关?”
苏淡云微怔了下,望向锦善,好奇道:“为何是属相?”
锦善讪讪解释道:“之前没去京城时,就有好些大娘问婢子年纪,知道婢子多大后便立即说婢子是属啥的,说婢子的命是这样那样的。
婢子也不知道对不对,只是听姑娘说起算命和岁数的关系,婢子就想到了那些大娘,觉得那算命的没准就跟那些大娘一样,问岁数就是在看属相。”
望川听罢,觉得这个角度甚是合理,忙问道:“九岁属什么?”
“属龙!”
缔祥抢答道:“小的今年八岁,小的属蛇,九岁就是属龙。”
苏淡云点头,“没错,阿弟他就是属龙的。”
锦善这下又想不通了,一脸不解道:“属龙有什么讲究吗?为何要捉属龙的孩子?”
这个大家一时还真是想不出答案。
“这个暂时还不清楚,可如果我们分析的角度没问题,想必这事极有可能与什么阴司迷信有关。”
苏淡云思忖着道。
神秘的事情总会营造出更大的恐惧,几人听罢,心里就都突然觉得毛毛的,只觉这问题似乎比之前想象的还要严重许多,不禁就更加替那些失踪的孩子害怕起来,也更明白这事真不是靠他们这两三个人就能破得了案的。
想到县衙贴出的通缉令在短短时间之内发挥的重大作用,苏淡云琢磨了下,道:“缔祥方才说,跟狗子同住的乞丐见过那个算命先生,我们要不就去县衙请魏画师把那算命先生的画像也画出来,没准能加快破案的速度。”
几人想了想,都觉得这个可行,便一同坐马车赶去了县衙。
听闻是苏淡云几人到访,李修源很快就将人请到了待客用的花厅,客气道:“苏娘子这趟特意过来,不知所为何事?”
苏淡云朝李修源恭敬行了一礼,道:“不瞒大人,民女这边有一桩要事想要禀告,也想请县衙的魏画师帮一个忙。”
李修源诧异一瞬,随即摆出洗耳恭聽之态,示意苏淡云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