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婆坐在地上,放下手中的拐杖。
从背袋里拿出一些坛坛罐罐之后,巫婆给脸上涂了一些颜料,再拿起一小撮不知是什么动物的毛,在上面撒了一些五颜六色的粉。
接着,巫婆闭上眼念了些什么咒语,手中突然出现了蓝色的火焰。
阿勒坦身边的侍卫被吓到了,抽出弯刀警惕起来,阿勒坦却摆摆手,一脸沉稳的样子。
巫婆睁开眼,把左手中的蓝色火焰扔到右手中的毛发上,毛发绕烧起来,顿时产生诡异的粉色烟雾。
拿起鞭子,让粉色烟雾经过它的全身,那烟雾就好像有意识一样,很诡异的围绕在鞭子左右,远远的看上去,就好像舞动的粉色精灵一样。
巫婆睁开了眼睛,没有黑色的瞳孔,全是白色的眼球。
“凶手是肋骨之下有胎记的男人!”
阿勒坦不被人察觉得慌张了一下,立刻又恢复威严,眯起眼睛。
“是他直接动手的吗?”
“非也!既是谋害,又是见死不救!但不是他亲自动的手!”
阿勒坦伸手进怀里,拿出一袋金子,扔到巫婆面前。
巫婆手中毛发此时也已经烧尽,粉色烟雾一瞬间消失不见,巫婆也从梦中醒来似的,一脸懵懂的看着周围。
阿勒坦头也不回的离开,步伐沉重且缓慢…
“弥勒佛保佑!”
铁木尔所在的蒙古包内,他鼻青脸肿的坐在精致狐狸皮座椅上,几个美女正在给他擦拭伤口。
“若你的弥勒佛真好保佑,把汉那吉就应该死!”
铁木尔毛巾敷着脸,眼神不善的盯着一个汉人道。
“哈哈哈哈!既然他没死,就说明他命不该绝!阎王不收,你是送不走人家的!”
“嘶!”,铁木尔咬咬牙,拿开毛巾,旁边的侍女接过来,正在打湿,“今天我听到的坏消息够多了!你有好消息吗?让我开心开心!”
那汉人留着长长的胡须,细细的眉毛,长的尖嘴猴腮的。
“将军可知道,那明朝皇帝又瞎折腾了!”
“哦?怎么说?”
“朱皇帝下令清查全国寺庙!没收寺庙财产,强制僧人还俗!”,那人笑笑,“将军可知,这可是个天大的好机会啊!”
铁木尔思考了一会,饶有兴趣的说道,“你是说,我们可以趁机拉拢那些秃驴?”
“正是!朱皇帝清查庙产,背后暴露的问题更严重,那就是国库空虚!中原之土,历朝历代凡是灭佛,整顿佛教的皇帝无一不是为了钱财!别看去年明军有所反击,但依然只是强弩之末而已!”
说到明军,铁木尔脸上阴沉下来,眼球转动看了看自己的独臂,满带恨意的咬牙切齿起来。
“明军…”
“那戚继光实在是…我平生从未见过这么生猛的男人!”
鞑靼军回到草原以后,戚继光的名声开始在草原流传起来。
之前的马芳,蒙古人称他为马王爷,草原流传他有三只眼,四个手臂,一只手就能举起一匹马。
特别是嘉靖45年的马莲堡会战,让马芳的名声彻底闻名草原。
那一次,马芳以少敌多,阿勒坦派自己的儿子辛爱率领十万大军攻打全右卫。
马芳只带着几千人应战,大张旗鼓装作有几万人,还大开城门,撤掉城墙上的守军,鞑靼十万人马看到马芳的旗帜竟然不敢上前,只能射箭骚扰,仓皇撤退。
而如今,戚继光的名声不在马芳之下。
“阿尔斯兰的50个亲兵都是常年作战的老兵,是最勇武的一批人,竟然被戚继光单枪匹马硬生生打掉一半!”
“由他坐镇陕西,我军南下的局势,真是不好说啊!”
“戚继光此人,在下有所耳闻,是明朝抗倭的将军,在东南威名赫赫!”
“朱皇帝把他调到北方来,足以说明朝廷无人可用!”
“再说了,山西依然被我军打的溃不成军,莫非他戚继光每次都能来支援山西不成?”
“好!你安排人,去迎接和拉拢那些出逃的僧人,只要是对朱皇帝憎恨的,讨厌的,皆可为我所用!”
“再加上阿勒坦最近沉迷佛教,给他送一些秃驴,对我有利无害!”
那人眯起眼睛,微微点头。
这人就是嘉靖年间叛逃鞑靼的白莲教头目,赵全的徒弟赵山。
白莲教在南宋形成,在洪武年间就被朱元璋定性为邪教,严厉打击,一人参与,满门抄斩。
但这个持续造反近千年的组织并没有就此销声匿迹。
嘉靖年间,是白莲教最猖獗的时候。
不仅在陕西,山西等地方接连造反不断,甚至还出现了朱家宗室勾结白莲教,引入鞑靼骑兵来长城内,烧杀抢掠的情况。
嘉靖信奉道教,对佛教严厉打击,对白莲教却是不管不问的态度。
后来,有个叫赵全的人成了白莲教新的头目,叛逃草原,投奔阿勒坦,成为了阿勒坦的心腹。
由他带路,加上长城内的白莲教余孽配合,嘉靖30年到隆庆4年,阿勒坦发动了19次的南下劫掠行动,平均每年一次。
山西也成了白莲教余孽潜藏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