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你…你说什么?”
“胡说八道吧你!”
杨杰一头雾水的三连问,这沈七怎么突然开始胡言乱语了?
这…锦衣卫探子中有贪墨之人吧?不然为什么沈七会得到这么离谱的情报?
沈七慢悠悠的开口。
“这就要怪你的身世了。”
“官府所有的文书记载中,你是父母早亡的孤儿,八岁被人扶养到了南京,对吧?”
“可你我心里都清楚,那是假的。”
杨杰心头瞬间涌起一阵恐惧。
这是他保守了一辈子的秘密,怎么会全被沈七给挖出来?
不可能!
“闭嘴!”
“你是私生子,私生子弄个假身份,假父母不难。”
“闭嘴!”
“更何况…你的生父,当初还是挺有权势的。”
“闭嘴!”
杨杰一把掀翻了桌子,茶杯碎了一地,茶水倒成一片。
沈七面不改色,继续说着。
“你所有的身份中,只有姓是真的。”
“你…你背后是什么人?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是谁要害我!”
看着歇斯底里的杨杰,沈七眼里顿时闪过一丝怜悯。
说实话,那事不怪他。
但…
享受了父辈带来的荣华富贵,凭什么不用承担父辈的罪孽?
父债子还,天经地义!
“我们回到杨莹的故事上。”
“哦,忘了告诉你,她的本名叫杨莹。”
杨杰颤抖着双手,手腕上的铁链叮当作响,满脸通红。
“你和她相遇在嘉靖38年,那时你25岁,她18岁。”
“你们在忠州相遇,具体时间是六月初三。”
“你…你…你…”杨杰震惊的说不出话。
“我说了…”沈七看着他,“你的一切,我都知道。”
“我们继续。”
顺着沈七的话锋,杨杰的记忆回到那一年。
那年25岁的杨杰,正是疯起来不要命的年纪。
为了抓捕一个通倭商人,他带着人来到阔别多年的蜀地。
也不知道那商人是什么本事,上面要求他们秘密干掉他,决不能声张,还有带回首级才能交差。
来到蜀地的十个锦衣卫找到了那人的藏身之处,但商人嘛,有钱财护命,屋外三十多个亡命之徒,手持刀剑,密不透风的保护着。
没办法,既然来都来了,十人只能强攻。
虽然锦衣卫都是身手不错的年轻人,但双拳难敌四手,十个锦衣卫死了四个。
花钱买来的忠诚是不可靠的,亡命之徒其实比任何人都怕死,眼看锦衣卫势在必得,他们溃散四逃。
却没想到屋内还有埋伏,又折了两位弟兄。
损兵折将,终于是逮到了那商人,砍了头颅。
但杨杰和另外几人也身受重伤。
现在隐约记起来,也正是那一次任务,让他萌生了离开锦衣卫,换条活路的想法。
之后他们沿着山间小路撤退,却又遭遇了狂风暴雨。
任务紧急,不敢耽误的他们冒着风雨赶路,却在一处山林里走散了。
蜀地的地形,真的很难走。
凌晨时分,疲劳过度的得杨杰重重的晕了过去。
等再睁开眼,就在一家草屋之内,有个少女在给自已喂药。
杨杰以为自已在做梦。
三天后,他才彻底苏醒。
姑娘叫梁香,是个山里的姑娘,同样父母早亡,和姑姑生活在一起。
杨杰发现身上的伤都被包扎好了,梁香说是自已清洗包扎的。
“你知道我这身衣服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
“你不怕?”
“锦衣卫再令人闻风丧胆,那也是人,是人能可怕到哪去?”
杨杰觉得,这姑娘很温柔。
一直缺少亲情的杨杰,见惯了人性卑凉的杨杰,在他身上看到了温柔。
炽热的温柔。
后面的故事,那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
半个月后杨杰准备离开,回到南京报备自已。
离开时他说,下次自已会来提亲。
回到南京,把刀架在上司的脖子上,杨杰知道了那次任务的真相。
本来上面下的令是派50人。
但这狗上司自已吞了40人的饷银,只派十人去。
十人去,三人回。
第二日,杨杰和另外两个活着回来的锦衣卫,把被揍得青一块紫一块的上司扔在南镇抚司门口。
一周后,杨杰升职,代替了上司的位子。
一个月后,他娶了梁香。
杨杰终于有了自已的家庭,有了自已的血亲。
他格外珍爱自已的娘子。
可惜造化弄人,那一日…
那一日,他在别的男人怀里找到了他。
一怒之下,两人死在杨杰的刀下。
“当年你也是个热血汉子!”沈七颇为敬佩道,“只不过杀人之后没去自首,就有点懦夫了。”
“为了一对奸夫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