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总一手一碗:“两碗一起,敢不敢?”
陵轻舟二话不说,端起来就往嘴里倒,她动作斯文,还拿另一只手微微挡在了嘴边,可速度极快,瞬间一碗酒已经见底。
沈总紧随其后,要论喝酒,他可没怵过谁,他仰着下巴,努力吞咽,眼神还时不时偷瞄陵轻舟的进度,看到她已经换了第二碗酒,沈总一着急,呛了一口酒。
“咳咳咳。”他脸憋得通红,捏着自己的脖子,想把那股强烈的辛辣感从喉咙赶跑,却因自己急促而猛烈地咳嗽,感到胸腔一阵紧缩和震动。
眼看陵轻舟第二碗酒也快喝完了,沈总决定豁出去,他拿起来第二碗酒。
刘太太走到他身侧,问了一句:“小沈你行不行啊?”
沈总艰难地点头,他无法回应,喉咙处瘙痒感加剧,他希望能用酒压一压。
“咕咚。”他喝了一大口,似乎好了些,他定了定神,一口气喝了半碗,突然,他觉得嗓子灼烧般的疼,甚至感觉呼吸有些困难。
“噗!”眼看着自己喝不下去要喷出来了,可不能喷到桌子上,他连忙把身子侧了过来,终于克制不住身体试图将异物排出的冲动,喷了出来。
“……”刚走过来的刘太太看着自己一身的酒点子,一时间愣在当场,像一尊雕塑。
在场的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虽然刘总和刘太离心众人皆知,但当众让刘太太如此难堪,难免也让刘总觉得下不来台。
大部分人都是像沈总一样的小公司,仰人鼻息过活,最不能得罪刘总。
陵轻舟此时已经“喝完”了她的第二碗酒,她优雅地擦了擦嘴角,看到这一幕,冷笑一声,给沈总建议:“你可以先跪完我,再跟刘太太下跪道歉。”
林彩凤宽慰他:“一回生二回熟后,跪着跪着就习惯了。”
众人才把注意力又转到二人拼酒一事上,刘太本想发火,但也被提醒了,此时她和刘总是一边的,他们共同的敌人是陵轻舟。
她假装大度道:“没事,一件衣服而已,我可不像有些人,动不动让别人下跪,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封建时代的太子妃吗?”
她看着沈总:“男儿膝下有黄金,别跪。”
可不能给陵轻舟这个脸。
在场的其他人也纷纷义愤填膺地跟着声讨陵轻舟:“什么人,会喝酒就能这么伤人自尊,还让人下跪,太过分了。”
“要我说,一个女的这么能喝酒,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练出来的呢。”
“说不定是自己在别处跪惯了,来这里找场子呢。”
“要我说,沈总也是让着她,不想让她难堪,沈总的量我可是知道的,那是千杯不倒。”
……
顾玉瑶气得脸色涨红,她反驳道:“明明是沈总说了要比,也是他说了输了要下跪的,怎么,现在输了就不敢了?”
另一个人跳出来反驳:“人家是开玩笑的,想逗逗你们,谁知道你们这么开不起玩笑。”
沈总默不作声,他之前太有自信,连顾玉瑶拿过来的协议他都二话不说直接签了,他现在担心的倒不是下跪,而是自己公司可能不保,再加上刚刚得罪了刘太太,虽然她后来没说什么,可一开始眼中的愤怒是骗不了人的。
看来这次,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面子里子一个都没能挣到。
好在,他看见大家都在为他说话,心里松下一口气,如果陵轻舟被他们带偏,把关注点都放在自己是否下跪上就好了,自己待会儿再找机会把那份协议毁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韩信都能受胯下之辱,实在不行自己就装醉假意跪一下,定会有人在自己膝盖没有触地时把自己扶起来,再一同声讨陵轻舟,她那个时候必定坚持不住,说刚刚只是开玩笑的。
这种事自己在酒桌上见多了,无论说了多冒犯的话,只要说自己刚刚喝多了,似乎大家就能原谅她,陵轻舟还想在京湾混下去,她只能这么做。
陵轻舟终于开口,她直接问:“沈总,您看呢?”
沈总踌躇:“我自然是愿赌服输,今日喝多了口不择言,改日定当专程上门给陵总赔罪。”
“不用改日,现在跪。”
“什么?”沈总一惊,这家伙是不是油盐不进啊,懂不懂什么叫见好就收。
“沈总最是一言九鼎,说话算话,”林彩凤语气轻快道:“就当是游戏输了玩个大冒险呗。”
“我们也没有开不起玩笑,我们只是遵守游戏规则,”顾玉瑶道:“游戏规则还是沈总定的呢,他肯定不会自己打自己脸的,而且,合约都签了。”
众人意识到,她们虽然口口声声开玩笑,可脸上的神情一个比一个认真,而且就因为这沈总逞英雄,把他们都一起卖了,他们虽然不用跪,可待会儿有可能还要双倍捐钱的啊。
这陵轻舟酒量深不可测,不知道到底有多能打,都怪这个沈总。
不知天高地厚,逞匹夫之勇,害大家一起倒霉。
想到这,大家看沈总的眼神也多了些埋怨,也再无人出声为他辩驳。
沈总没有放过大家神情的变化,他心下无奈,要不是自己小门小户的,也不至于事事冲在前头,被别人当枪使,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