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里头,日子照常过。
好不容易去了趟黑市,换回两只鸡。
一半送给了李副主管。
剩下那半只,何雨柱剁巴剁巴,和土豆一锅炖了。
这两个月,几乎没沾过荤。
说实在的,他也馋得慌。
砂锅里头咕噜咕噜直冒泡,慢慢悠悠的,香味就飘散开来。
四合院就这点不好,谁家炖个鸡,炒个肉,那香味儿能飘满整个院子,一点都不夸张。
这香味一飘,何雨水嗖的一下就窜进屋,一脸惊喜地说:
“哥,你炖鸡了!太棒了!”
何雨柱瞅了她一眼,没吱声。
自从那天晚上说了那些话之后,俩人基本上就没怎么交流过。
主要还是因为他觉得何雨水已经无药可救,说那些也是尽到做哥哥的责任,以后她爱咋样咋样,要是又被秦淮茹坑了,他也懒得管了。
免得自己心软,去掺和那些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故意和何雨水保持距离。
感情淡了,关系也就疏远了,到时候更方便袖手旁观。
不然,整天为这事儿操心,也真是够烦的。
最关键的是,你拦着,说不定人家还嫌你多管闲事呢。
瞧着他这冷冰冰的态度,何雨水的惊喜劲儿减了大半,闷闷不乐地找了张小板凳,围在炉子边坐下,小声嘀咕:
“哥,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希望我搬走啊。”
你自己说的。
搬走了,离秦淮茹远远的,也好。
不然,老是圣母心泛滥,秦寡妇家有点啥困难,你就心疼得不行。
何雨柱沉默着,没接话。
“哥……”
见他面无表情,冷漠依旧,何雨水撇着嘴,委屈得快哭出来了。
“咱们是亲兄妹,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也没说什么,没干什么,你干啥不理我呢;
“你知道吗,你这么冷淡,我心里可难受了,我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你也不要我了吗?”
看着她这副样子,何雨柱心里有点不忍,不由叹了口气,柔声说:
“别胡思乱想,我只是工作上的事烦心,没想赶你走。就算你结婚了,出去工作了,想回来住几天,随时欢迎,反正房子在这儿,谁也拿不走。”
“真的吗?”
何雨水抹了抹眼泪,眼巴巴地看着。
“真的。”
何雨柱不太情愿地点点头,问:“你工作的事怎么样了?”
既然不忍心不理这个傻妹妹,那就赶紧给她安排出去,省得见她老是帮秦寡妇家,心烦。
“我正犹豫呢。”何雨柱犯难地说:“一边是你提的纺织厂,一边是当老师。”
“这有啥好犹豫的,去纺织厂呗。”何雨柱提议。
“可是,可是,纺织厂很辛苦的。”
何雨水发愁,很不乐意。
“纺织厂辛苦?不都是女工嘛,辛苦的话,不还有男工吗?”
何雨柱纳闷,他听说纺织厂福利挺好的,没听说辛苦。
“不是体力活的那种辛苦。”
何雨水苦着脸解释:“我去纺织厂看过,老工人说的,活儿繁琐,累得很;
“我也说不清楚,但老工人就这么说的,最轻松的岗位,一天也要走四十公里,来回走,累的岗位要走六十公里;
“不说干啥,光走路就累死了。”
何雨柱皱眉,这他还真不了解。
据他所知,纺织业在现代算轻工业,应该挺轻松的。
是因为现在的机器落后,技术不先进吗?
何雨柱沉思着,心里触动,一天走几十公里啊。
钢铁工人和纺织工人,是那个时代的工人代表,工人的象征。
钢铁工人铸就了新时代。
纺织工人编织了一片蓝天。
而未来等待他们的,不是荣誉勋章,而是离开他们曾经挥洒青春、热血的地方。
不知怎的,何雨柱的脑子有点空。
一个厨子想这些干啥,何雨柱摇了摇头,看了看愁眉苦脸的何雨水,问:
“纺织厂就没有轻松点的活儿?比如广播员之类的。”
“有是有,但纺织厂今年没招这类工,好像新建了个车间,都是这类岗位。”
何雨水解释完,又犯愁了:“我想当老师,但现在快放假了,开学才能上班,还得等好久。”
“当老师这事儿,你就别想了,听哥的。”
何雨柱摇了摇头。
教师的未来一片黯淡,选这个最不好。
记得冉秋叶后来也当了老师,她现在还在上大学,得提醒她一声,别当老师了。
想到冉秋叶,不由得……
何雨柱又开始担心起来,明明跟她说过别等了,这傻丫头不会又去公交站等了吧。
刚说了一句,心思就飘远了。
何雨水瞅瞅他,觉得挺奇怪,“哥,为啥不能当老师?”
“我觉得你不适合,没别的意思。”
何雨柱回过神,瞎扯了一通,想了想,说:
“纺织厂既然那么累,你就别去了,那些粮店、百货店之类的,你问过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