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老教授遇到难题,杨厂长立刻板起脸,理直气壮地说:
“哪有什么老教授,咱轧钢厂这十年维修的心血,都是在轧铁的道路上摸爬滚打,创新突破出来的。”
见到杨厂长这副样子,何雨柱心里踏实了。
杨厂长也是个明白人,自然不想沾上麻烦事儿。
至于他现在对加热炉不太懂,也没关系,等他参与到改造这个加热炉的项目里,一回生二回熟,很快就能成为半个专家。
到那时,就算真的因为这加热炉出了什么乱子,也能勉强应付过去了。
这不是多虑,毕竟现在这世道,稍微有点成就就爱显摆,搞些面子工程。
虽说这加热炉并不算顶尖技术,
但比起十年前那一拨,如今各个轧钢厂用的已经好多了。
何雨柱也没打算大幅度改进,这个加热炉关键在于稳定,温度稳,持续供热。
“哎,申请材料不行,看这样子只剩最后一个法子了。”
杨厂长又叹了口气,搓着手,一脸不好意思地期盼着:
“能不能再麻烦老教授一次?”
“啥事儿?”
何雨柱挑了挑眉,觉得是时候让这位老教授“人间蒸发”了。
“是这么回事,”
杨厂长解释说:“虽然没有耐火砖,
“但我可以想办法弄一批原材来,我有个战友就在矿上;
“这事不难,登记一下就行;
“到时候咱们自己烧耐火砖,炼耐火土;
“当工人就得有种不怕艰难的精神,条件没有,咱自己造条件;
“我打听过了,耐火砖厂那边...
“虽然一般的砖窑也能烧耐火砖,但讲究挺多;
“就想问问老教授有没有相关的经验,能不能给点指导。”
原材!
何雨柱不由陷入了沉思。
所谓的原材,就是耐火粘土,一种基础的矿物原料。
原材煅烧之后就成了耐火土,原材本身也能直接当耐火土用。
煅烧过后,密封性能更好。
而耐火砖主要是以耐火粘土为主料,再加入一些其他耐火材料烧制而成。
这倒不复杂。
关键是要注意砖坯的配料比例、制作工艺、晾晒,最后进窑烧制时的温控变化。
也没什么高深科技,透露出去也没啥。
想了想,何雨柱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具体得问问老教授,他懂加热炉,不代表他知道耐火砖怎么烧;
“就像一个厨子,做菜手艺好,不一定懂得种菜,你别抱太大期望。”
“也可能懂呢。”
杨厂长笑了笑,说:
“我看食堂那片菜园子,你打理得挺好,来的路上还摘了根黄瓜吃。”
“……”
何雨柱,这话题实在接不上。
“希望老教授能懂吧。”
杨厂长有些愁闷地叹了口气:
“不然的话,就只能用最后那个法子了,每月的耐火材料省着用,攒个几年应该就够了,反正这加热炉用了这么久,再撑几年应该没问题。”
“…”
办法还真不少,
何雨柱心里有点想吐槽。
别说,攒砖这主意还真不错。
但搞个和面机,还得拖上好几年。
真是愁人。
更愁的是,现在连搞和面机都要先烧砖了。
还真是自给自足,没条件创造条件。
好在何雨柱仔细想了想,
耐火砖一旦烧出来,加热炉升级改造完成,基本上就没什么问题了。
不锈钢坯通过轧钢得到合适的原料,再交给那位八级钳工大爷,做成搅拌器和圆桶就行了。
...
等了几天。
何雨柱把耐火砖和耐火土的资料交给了杨厂长,郑重其事地说:
“老教授说有急事要出远门,可能不回来了,那酒就免了,这份加热炉的图纸和资料,就算是为这繁荣新时代出一份力吧。”
虽然很想拿了酒再“消失”,但想想还是为了避免麻烦,还是早“走”为妙。
何雨柱坚定了决心,今后就安安静静地当个厨子,别的啥也不想干了。
现在这形势,真不适合搞事,不光寸步难行,还容易惹祸上身。
无论什么事,等风头过了再说。
“唉,老教授……”
杨厂长感慨地叹了口气。
身份问题是最大的麻烦,也是无解的结,谁沾上都洗不清。
只能默默感激老教授所做的贡献。
“对了,老教授姓什么?”
杨厂长神色凝重。“……”
何雨柱一时语塞,眨眨眼,随口胡诌:“姓谢,具体叫啥不清楚。”
“姓谢……”
杨厂长沉思片刻,严肃认真地说:
“是你牵线搭桥,是老教授的无私奉献,以后这加热炉建成了,就叫和谐炉,和谐炉,和谐炉,听着有点绕口,不然叫和谐号好了,你觉得如何……”
“…”
我觉得不太行。
何雨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