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上路,背着顾月姝的人越发的仔细起来,就怕自己一个不注意让她的伤势加重,这可不比担架上那个死物。
顾月姝的伤势是真的伤势,不是模拟,他们就是再棒槌,也不会拿她的安全开玩笑。
“鸢蝶,你还好吗?”怕这样急行军赶路会加重顾月姝的伤势,卫生员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问问她的感受,好及时判断她的情况。
“我很好,你别担心我了,注意关注脚下,别被枯枝绊倒了。”顾月姝很精神,因为不用她自己走路,即使身上有伤,她也更好的恢复了精力。
“你别管我们了,强子,你背的再稳一些,让她可以休息一会儿的那种稳,我们还有很久才会到达营地,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保持好现在的状态,否则我们绝对会急中出错的。”
耿继辉抬着担架,还要操心顾月姝这边的情况,委实是太过负责了一些。
“你好好看路,抬着那么重的东西还敢说话,不怕泄气把自己给砸了吗?”顾月姝看着颤颤巍巍的担架,真怕它直接翻了。
昼夜跋涉,一行人终于在天明时回到了集训营地。
当顾月姝被他们放下,和装满了石头的背囊放在一起的时候,这场考核算是结束了,但来自野狼的惩罚却刚刚开始。
列队的菜鸟们一个个气喘吁吁的,湿了的背囊是真的沉,让他们耗费了大量的体力,加上急行军,气儿都喘不匀称。
只是这正常的生理现象,却让一直在等着他们的野狼很不高兴,他竟是故意的学起了他们的样子,只是过于夸张了。
“你们是老太太呀?这么点儿路走的比蜗牛还慢。”
“报告。”耿继辉尽量喘匀了气,想要解释一下他们为什么回来的这么晚。
“说。”知道他会说什么的野狼依旧给了他时间找理由,至于这个理由能不能通过,就得看自己的心情了。
“为了避免埋伏,我们重新穿越了无人区。”
“你以为我会表扬你们是吗?他们是伤员,时间就是生命,你们是他们获救的希望,想过他们的感受吗?”
野狼指着地上的背囊和顾月姝重新虎起了一张脸。
只见他抬手冲着身后挥了一下,一直候场的卫生员立刻冲到了顾月姝身边为她检查起了伤情,而他则蹲下来打开了背囊。
从里面取出一块儿石头,他站起身轻轻将冰冷的石头贴在了脸上,然后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手在石头贴过的地方摸了一下,摸到了湿漉漉的感觉。
“谁能告诉我,伤员为什么浑身是水?”
“报告。”站出来回答的依旧是耿继辉。
他是队长,这时候他若是不站出来,野狼大概率会炸毛,然后对他失望,即使他最后通过集训进入了狼牙,小分队队长的位置也将与他失之交臂,他只能老老实实的做个队员。
“说。”
“在过河的时候,不小心掉水里了,但是另外一位伤员被我们保护的很好,滴水未沾。”
希望挽回一些印象分的耿继辉把顾月姝这个伤员抬了出来,表示他们是真的不小心。
“你以为我会夸你们做的好,然后让你们功过相抵吗?”野狼几步窜到耿继辉的面前,扯开的嗓子直接就把耿继辉的耳朵给震得嗡嗡的。
“保护好伤员是你们的责任,尤其是伤员还是你们的战友,保护战友活着回到后方,难道还是需要夸你们,你们才会去做的事吗?”
“报告!不是!”
“卫生员,鸢蝶的伤势如何?”野狼并不想继续搭理这些让他不满意的菜鸟,他现在只想得到结果,然后狠狠的罚他们。
“报告,鸢蝶的伤势没有加重,确实被保护的很好。”卫生员也不由感叹起这些菜鸟们的双标。
对于石头背囊伪装的伤员,他们将其浸了水,可对于鸢蝶这个真实的伤员,这些菜鸟却真的让她在急行军的过程中没有受到一点儿会使伤势加重的牵拉,也不知道该夸他们细心还是不够细心。
“先把她抬走,你们给她好好的重新处理一下伤口,顺便做个更详细的检查,去吧。”只要不是面对那些让他感到糟心的菜鸟,野狼的脾气是很好的,说话的时候都是轻声细语的。
顾月姝就这么被抬走了,临走时除了担忧的看一眼耿继辉他们,她什么都不能说,也什么都不能做,这都是他们必须经历的过程。
野狼是想让他们意识到死亡时刻与他们同在,这就是特种兵需要面对的艰难处境,因为谁也不能保证自己和同伴每次深入敌后都能活着回来。
他在教会他们珍视生命,也在教会他们直面死亡。
临时卫生室里,顾月姝被解了身上的绷带,细致的处理了伤口,然后又经历了一番检查折腾后,终于能舒服的躺在床上了。
帐篷里就只有她自己,卫生员给她做完检查挂了水就离开了,听他们话里的意思应该是去看热闹了。
等再次听到脚步声,顾月姝只觉得过去了好久好久,毕竟吊瓶里的药水都快要滴完一半了。
“嘿哟!你怎么没去看热闹?光顾着看书,都快读傻了吧。”
“菜鸟的热闹有什么好看的,他们这一批也不是第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