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伞复训当天,顾月姝坐上了载着需要参加复训的战士的运输机升空了,自从开了战斗机,这还是她第一次没有在驾驶位。
运输舱内,所有人都严阵以待,潘野则不断的对所有战士的伞包做着最后的检查,保证万无一失。
跳伞需要的高度和时间很快到达,战士们一个接着一个将挂钩挂在舱顶索上,方便一会儿跳伞时可以辅助打开引导伞。
当所有战士都做好这一准备工作后,运输舱被打开了。
从空中向下看去,土地和植被在自然和人力的作用下,描绘了一幅很生态的画。
顾月姝正欣赏着,潘野的吼声就在耳边响起了,听上去还有几分气急败坏。
“那个兵那个兵,你是李保根的兵吗?啊?怎么着怕啦?”
“你瞧瞧人家副营长,这心理素质,你学着点儿!”
“你得了,”顾月姝看不下去了,伸手扒拉了他一下。
“不就是害怕的抖腿嘛,都是正常的生理现象,至于这么上纲上线的吗?”
“你别说你第一次上来的时候没有心理负担,新兵,多跳几次习惯了不就行了?”
她是真觉得他有点儿过了,再是针对张启,也要尊重客观事实啊。
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忽略过程只追求结果,他当人人脑子都缺根弦,所以没有害怕那一根筋是吧。
“齐小天,你别管他,你怕你的,一会儿敢跳就是个好的,别有心理负担。”
“李班长,看着点儿。”
李保根看了一眼被顾月姝数落的没话说的潘野,识时务的点了头,将手按在了齐小天还在抖动的那条腿上。
通知跳伞的提示音在舱内响起的那一刻,潘野第一时间站了起来。
他快速走到舱口,回头看了一眼顾月姝和张启,眼中写满了邀请,然后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我先走了,你慢行。”顾月姝冲着张启摆摆手,第二个跳了下去。
她之后,张启同样不曾犹豫,紧跟着也下去了。
接下来,运输舱里就跟下饺子似的,不断有战士跳进蓝天这口大锅里。
而因为接连不断的引导伞被打开,天空中出现了一个又一个大号蒲公英种子。
等降落伞被打开后,就更像了。
利用短暂的时间欣赏了一番挂在降落伞上能够看到的风景,顾月姝顺利降落在了指定的收伞位置。
“教导员的跳伞姿势很标准,降落的位置也把握的很好,真的没有系统性的学过吗?”乔栋降落在了顾月姝附近,一落地,就再次发出了疑问。
“乔主任是自己想打听的,还是被谁委以了重任?”顾月姝边收伞,边应付着他的问题。
乔栋迟疑了一下,给出了一个非常诚实的答案:“我自己想问,也不妨碍完成别人的委托。”
顾月姝做恍然大悟状,“说的也对,但这个问题的答案有且只有一个,我现学的。”
才怪!
在心里否定了说出口的答案,顾月姝默念了一阵道德经忏悔己身,把撒谎丢掉的道德顺势补充了回来。
结束复训回到营里,顾月姝洗了澡换下脏衣服,虽然没觉得多疲惫,但也轻松不少。
最近除了针对伞降复训进行有效学习,她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熟悉特一营的各种事务安排上,这两天已经彻底上手。
需要亲自处理的事开始多了起来,她收拾好自己后,就准备去办公室里坐着了。
只是一推门,就看见了一脸不高兴端着盆回来的张启。
“怎么臭着脸?洗衣服时听见什么不好的言论了?”不会还是因为有战士说他作为飞行员学伞降是为了保命生气吧?
张启摇摇头,“没事,我自己能消化,你有事就赶紧去吧,别耽误你了。”
“行吧,你要是实在消化不了那些消极的情绪,就去训练场跑跑,累了自然就不会多想了。”
顾月姝见他不想多说,也没有强求,毕竟她也不是时时都要给人做心理医生的。
而且心理医生收费很贵的,咨询都要三百块一个小时,有些人还不允许超时。
她做了那么多心理医生的工作,可一次钱都没收到过,想想就亏死了。
和张启分开,顾月姝继续下楼。
想要从宿舍楼走到办公楼,中间会经过一段长长的林荫道,还会经过训练场,她不想在路上耽误时间,所以一到楼下就跑了起来。
她跑的速度没多快,加上脚步轻,很快就凭借多出来的脚步声察觉到自己身后跟了个人,还直接通过脚步声辨别出了他是谁。
“潘营长,我这个速度你别告诉我你超不过去?所以跟着我干嘛?”
潘野见她没回头就知道是自己,惊讶了一下,加快速度和她并排跑着,“教导员准备去办公室?”
“说了多少遍了,叫我名字或者代号就行。”顾月姝这段时间纠正了他无数次,张启只要提醒一回就改口了,他倒好,跟犟种似的,死不改口。
“我叫教导员顺口,你要是不乐意听,就忍忍。”潘野依旧我行我素。
顾月姝失语,白了他一眼后不再搭理他。
潘野可不管她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