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住扩音器的马尔斯·布拉沃明白,顾月姝话里话外点的不只是下面的参训者们,还有他,但这就更有趣了。
“现在,我命令,全体参训队员匍匐前进。”
“动起来!”
被驱赶着,所有来参训的队员都只能听令行事。
他们趴在地上,以一种狼狈的姿态爬向马尔斯·布拉沃方向,还要不断听着他被扩音器放大的声音,饱受摧残。
“蜗牛,爬过来,来旗杆这边,看看老兵马斯特。”
“马斯特是已经服役四年的老兵了,马斯特的四年,等于你们的二十八年。”
“不,等于你们的一生。”
马尔斯·布拉沃口中的马斯特,是一只军犬。
他其实说的没错,军犬的四年,换算成人的服役年限,真的算很长很长了,马斯特被所有参训者称呼一声班长都没问题。
可坏就坏在,不是所有人都能把军犬当成战友来对待的。
如果下面的参训者打心眼里把军犬看作自己的战友,那马尔斯·布拉沃说的话自然没什么问题,反正张启几人没觉得这些话有什么问题,毕竟那是无声的战友。
但对于某些国家比较自我的大兵来说,马尔斯·布拉沃的话就是一种羞辱,而他们感觉到了羞辱,就是马尔斯·布拉沃想要达成的目的。
所以他就是抓住了有些人的这种心态,还在说一些刺激人的话。
“你们穷尽一生想要探求世界特种兵的最高桂冠,那得经过马斯特的认可。”
“从今天起,我是你们的魔鬼,而马斯特就是你们的神!”
马尔斯·布拉沃将脸贴在马斯特的头上,“马斯特,来,看看这些窝囊废。”
顾月姝冷眼瞧着这一切,决定暂时按兵不动。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没摸清楚马尔斯·布拉沃的套路前,她做任何事都可能存在纰漏,所以要谋定而后动。
于是不管是他让所有参训者犹如囚犯一般换上囚服,还是安排他们住在监狱一样的宿舍里,她都只是看着,即使他不停的挑衅她,她也依旧保持着冷静。
直到他将她堵在宿舍门口。
“顾,你是缩头乌龟吗?”马尔斯·布拉沃的手撑在门框上,轻佻的看着顾月姝,甚至在说完话以后还吹了个口哨。
顾月姝后退一步和他拉开距离,“忍不住了?不玩儿阴的改光明正大的来了?”
“顾,你还是这么犟,不过没关系,有本事的人都傲气,我最喜欢的就是打碎一个骄傲的人的傲骨了。”马尔斯·布拉沃的不怀好意已经不加掩饰了。
但很快,这种不怀好意中就掺杂了遗憾,“你说为什么不是你代表中国空降特种兵来参加银翼呢?还得我亲自请你过来,咱们差一点儿就错过了。”
“我听出来了,你遗憾的不是需要亲自邀请我,是你没办法训练我,是这个意思吧?”顾月姝把自己理解的他话里的意思总结了一下。
随即她的声音突然带上了极强的进攻性,“你们这是收买不成,想要报复我?还是想我把命彻底留下?”
说起收买的事儿,就要提到她和马尔斯·布拉沃的相识了。
也许这种喜欢挖墙脚的人也最擅长识人吧,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被盯上了,那时她才刚上大一。
也是她倒霉,好好的假期,却正好碰上了隐瞒身份来中国旅行的马尔斯·布拉沃,然后就被他以各种借口偶遇。
他最开始想潜移默化的影响她,找出她的弱点进而控制她,却不知道,她并不是什么真正单纯的女大学生,眼睛里清澈的愚蠢都是演出来的。
他的意图,从第二次偶遇他开始,顾月姝就看的清清楚楚了。
后面几次会面,都是她有意促成,就是为了哄骗他,然后彻底留下他。
最后一次和他见面,要不是他提前察觉到不对劲,根本没来赴约,如今他就不是银翼训练的指挥官,而是阶下囚了。
现在来看,他之所以费尽心思把她邀请来,就是为了报当初的仇了。
“那你可猜错了。”马尔斯·布拉沃伸出食指摇了摇,“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在这里,我才是老大。”
“你要是听话,我可以让你少吃点儿苦头,不然……”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顾月姝,然后转身离开。
顾月姝看着他的背影,嗤笑了一声。
明明目的已经昭然若揭,彼此都算是撕破脸皮了,却还要扯一块儿遮羞布盖着,这算是强行要脸吗?
虽然挺看不起他这种行为的,但她也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好过了,就是不知道他会如何出手,别说,怪期待的。
她已经很少有这么兴奋的时候了。
“这一次银翼,算是来对了。”
这何尝不是另一种训练呢?即使她的身份是教员,但马尔斯·布拉沃可不会真的把她当教员用。
果不其然,半夜的时候,她住的宿舍就被人给光顾了。
怕惊醒她,他们还使用了迷药这种下三滥的东西。
迷药生效五分钟后,大概是觉得她已经被迷晕了过去,房间外面涌入了好几个大汉,马尔斯·布拉沃就是领头的。
他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