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观奉慈爱地凝视着灵月。
“老伯请勿见怪,此子乃是我义女,她对您的风雷拳颇有兴趣,已自行研习了几番。”
陆鸣的话语中透露着诚恳,但心中也不免泛起一丝涟漪,毕竟这拳法乃是李观奉所赠。
虽知道灵月所言非虚,却如同在烹饪大师面前品评菜肴的瑕疵,略显尴尬。
“哈哈,无妨,童言无忌嘛!”李观奉爽朗一笑,“先生乃世外高人,您的义女自是非同凡响,老夫倒是心生欢喜。”
言罢,他的目光温柔地转向灵月,眼中满是对后辈的期许与好奇。
“那么,小丫头,你且说说看,我这风雷拳中可有何不足之处?”
灵月闻言,小身板不禁轻轻一颤,那双清澈如泉的大眼睛偷偷瞄向陆鸣。
陆鸣轻轻颔首默许。
得到允许后,灵月的小脸上绽放出自信的笑容。
她步入院中,她按照风雷拳的招式,一招一式地认真演示起来,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超乎年龄的精准与力度。
起初,李观奉还面带微笑,眼神中满是对灵月模仿能力的赞许。
然而,随着灵月拳法的深入,他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惊愕。
那惊愕之中,又渐渐掺杂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
他赫然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十六式风雷拳,在灵月那稚嫩的演绎下,竟显露出无数未曾察觉的破绽与不足。
“这……这怎么可能?”李观奉的声音颤抖着,作为一位宗师境的武者,他深知自己拳法的精妙与威力,而今却亲眼见证了一个孩童将其中的瑕疵一一揭露。
陆鸣在一旁,双手轻轻摊开,嘴角挂着一抹尴尬的微笑。
当灵月完成最后一式的分解展示,李观奉怔怔地站在原地,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老爷爷,您可曾看明白了?”灵月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一丝得意与期待。
而这一刻,李观奉的心中,已然掀起了惊涛骇浪。
片刻后,李观奉神色一凝,“哈哈哈,老朽残烛之年,想不到这风雷拳后继有人了!”
说完再次蹲下身子,对着灵月拱手笑道:“爷爷看明白了,谢小先生赐教……哈哈哈……”
灵月则摆摆小手,“不客气,你可要记住了!以后可别吃了亏。”
“哈哈哈,记住了记住了!”
李观奉如同学生一般连连点头。
此时,屋内猛然传来破窗之声。
李观奉身形一动,跃进了屋内,可片刻又来到陆鸣身旁。
“这黑莲教余孽受伤跑不远,老朽先行告辞!”
李观奉说完,对着灵月也拱了拱手,“爷爷要去抓坏人,这风雷拳是老爷爷心血,小先生可要好好练习哦!”
灵月也拱手回礼,昂起头,骄傲说道:“老爷爷也要记住灵月所指的破绽哦!”
“哈哈哈,一定记住,一定……”
说完,李观奉身形一跃,从屋顶消失在竹林之中。
陆鸣正想问问黑色玉珠可识得,却已经不见李观奉身影。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枇杷树下躺着那妇人尸体,映着霞光确实有几分瘆人。
灵月则依旧习惯性的打扫战场。
从那妇人身上搜得几两碎银子,和一木质令牌。
那令牌之上也刻着一个莲花座,不过座上却是一男子。
“莫非这灵月和这黑莲教有关?”
可看着灵月手捧碎银,笑的天真无邪,却怎么也无法和这黑莲教扯上关系。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苍梧山如同黑色的牙齿,悬在远处。
陆鸣来到附近的一处村庄,决定借宿一晚。
村子不大只有几户人家。
一缕炊烟映入眼帘,陆鸣的前方出现了一座农家小院。
四间有些破旧的茅草屋,院门口还种了两棵树,一棵是桃树,另一棵也是桃树。
“这不是灵愿先生吗?”
一肤色黝黑的小伙面露喜色,赶忙迎出院子,打开栅栏。
小伙名叫谷丰,那日陆鸣一剑仙人跪让那张二河接连下跪,他就在那人群之中观望。
看到陆鸣仿佛见到心中偶像一般,激动的有些手足无措。
屋内陈设简朴,却也收拾的井然有序。
谷丰叮嘱厨房做饭的母亲,多做两菜,有贵客。
听说陆鸣要去边关,谷丰连连摆手。
“边关现在不太平,先生虽有神通,可不能犯险!”
一边说着一边从厨房提出一筐菜叶子给了大黑。
今日伙食,三菜一汤,无肉。
谷丰看着饭菜,眉梢微蹙。
“粗茶淡饭,先生莫要嫌弃!”
“哪里哪里,在这山野之中有一饭温饱,感激不尽,何来嫌弃之说。”
谷丰母子闻言,面露欣慰。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心发慌。
“爹爹,你慢点……”
灵月一边猛往自己小嘴里扒着饭,一边喊陆鸣。
“灵月,咱俩谁慢谁帮奶奶洗碗!”
灵月闻言瞬间噤声,赶忙吃了起来。
谷丰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