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枫叶的脸色变了,就连枫叶酒楼的所有伙计都变了神情。
“真是让人不得安生。”阿福无奈地戳了戳碗里的米饭,他才喝了一口酒,菜都没来得及夹,马上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想到这,他迅速扒拉了几口米饭,不然等下连战斗的精力都没有。
“姑母,您怎么来了?更深露重的,您身体不好,有什么事您让人喊我回去就行了。”枫叶起身过去扶住来人。
邱氏冷着脸将被挽住的手抽开,“你哪里在乎我的身体,你这是要把我气死!”
看着甩开的手,枫叶早已习惯了,但她面上还是平静无波,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姑母这话是何意?不知枫叶又犯了何错?”
邱氏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满脸无辜的枫叶怒骂:“你你……你是明知故问。铁儿回来满身狼狈不堪,你当我的眼睛是瞎的吗?”
她可怜的儿子,被人砸的全身都是臭鸡蛋液,足足用了三桶水才清洗干净,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她亲手养大的侄女。
“你父母早逝,把你一人留在这世上,是我把你辛苦养大,可你是怎么做的?枉费我倾心教养你,却养出你这般性子,胳膊肘尽往外拐。”
类似这般的话,枫叶早不知听了多少,反反复复提了又提,来来去去没有新鲜话了。
每当这时她只要当作什么也没有听见,让她消了气便好。
“娘,你还同她说什么?以后将她赶出我们程家。”程铁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娘总是心慈手软,换作是他,早就将她赶出家门了。
邱氏一把捂住他的嘴,将他拉扯到一旁。
“儿啊,将她赶出去,你还想不想在酒楼做事了?你以后要去哪里谋生?”她留着枫叶当然是有她自己的打算。
程铁方才恍然大悟,他就说他娘怎么可能不为他着想。
若是将枫叶赶出程家,他没有谋生的本领,往后他们一家的生活以及娘的买药钱就要落在他一人身上,那他可不干。
“娘说得对,那就让她把酒楼让出来。”
赶出程家对枫叶来说简直是求之不得,她曾多次提出离开程家,都是邱氏以她一人在外孤苦无依为理由将她留下,但她生活在程家一点都不开心。
枫叶以为程铁是要对她说此事,谁知程铁下一句便让她恨不得将他立刻赶出酒楼。
“邱枫叶,只要你将酒楼交给我,我们还是会让你留在程家的,至少不会让你在外面饿死。”程铁说的理所当然。
枫叶霎时神色苍白,她知道程铁向来无耻,但没想到无耻到令她难以想象的地步。
枫叶酒楼是靠她一手经营起来的,是她为身之本,是她的心血,怎么能交给别人?
若是没了酒楼,往后她的日子该如何过?
她虽然知道程铁一直想在枫叶酒楼有一席之地,但没想到他竟是如此觊觎自己的酒楼。
“无耻!酒楼是我们掌柜辛辛苦苦经营起来的,哪能轻易让给你。程铁,你空手套白狼的本事倒是不小,真敢开口啊。”
不等枫叶说话,阿福先看不下去了。
他家掌柜的命已经够苦了,偏偏还遇上这样的极品不要脸亲戚,气得他头晕目眩了。
程铁瞪了阿福一眼,“我们一家人商量事情,哪能轮到你一个外人插话。你不过是酒楼跑腿的,给我闭上你的嘴。”
也不知道这个女人用了什么妖术,竟然让整个酒楼的人对她的话都唯命是从。一想起自己在酒楼四处被排挤的日子,程铁简直快气疯了。
阿福抄起袖子还想再说些什么,被枫叶给拦下了。
“程铁说的没错,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由我自己解决吧。”
“掌柜……的……”阿福的声音被冷肃的眼神给打断了,只好退到了一边。
他家掌柜就是心善,什么一家人的事她要自己处理,他们哪里当她是一家人了。
一家人会成天盯着她的酒楼吗?一家人会整天找她麻烦吗?
掌柜就是心肠太软,总是想着一家人要同心,受了委屈只会独自喝酒解闷。
但凡让他来,程铁都不知被打了几回了。
想着想着,突然只听“嘭嘭”地一声,程铁脸上挨了一拳头,整个人撞翻了身后的桌椅,飞了出去。
他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枫叶,捂着印着鲜红巴掌印的脸质问枫叶:“你居然敢打我?”
枫叶甩了甩清瘦的手腕,“打你怎么了?我是在替姑母教育你。
我让你在酒楼做事已经是给你走后门了,你厨艺一般却不自知,狂傲自大。更是在酒楼危难之际联合外人对付我,看在姑母的面子上,我已经放过你了。你不但不知悔改,还企图强夺酒楼,你说你该不该打?”
“我?我联合外人?我只不过是将你们做的事情说出来罢了,有何过错?还不是你们身不正,做了亏心事,否则怎么会心虚?”程铁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起来。
显然这一拳的力道并不轻,否则以程铁的体格怎么会挨了一拳便有些受不住。
“我的儿啊,你怎么样了?”好不容易反应过来的邱氏立即跑到程铁身边,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