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攻击力,气若游丝,在检察官女士的看守下, 戴上手铐与携带小型炸弹的项圈,被武警押送往特制的监狱。
禅院家由准一级咒术师所组成的【炳】, 代表着这个古老术士家族最高一层的战斗力,而它的首席禅院扇,仅是跨越一道门扉,就如砧板上的鱼一样, 任人切割。
原来咒术师用不出咒力时, 肉.体脆弱得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骨头也不比别人坚硬一点, 连感到恐惧而导致的颤抖, 都是那样狼狈。
由两名武警负责转移、一名武警持枪戒备,禅院扇像腊肉一般从地面上被抬起,然后悬空运向押送车内。然而在从检察官女士面前经过时,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使得这个理应因为肌肉抽搐而丧失行动能力的咒术师, 大张嘴巴发出枯朽的嘶吼声。
“咒——咒术师——你是咒术师——是——”
他好似一瞬间苍老了几十岁,褶皮附在骨头上,如同不愿咽气的干尸,声嘶力竭地发出最后一道声音。然而他既不诅咒仇人, 也不呐喊着不甘, 他只是重复着几个词, 来来回回是一个意思。
他怎么可能分不出术士和普通人呢?只是他那么以自己是术士而感到高高在上, 此时此刻, 需得是另一个术士才能打败他, 一个强大的术士,一个足以缔造出比禅院更加辉煌的存在的术士,才不至于让自己、让禅院家、让所有的咒术师都显得像是个笑话。
禅院扇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希望,在这种由最核心信念所构筑的、足够压倒一切希望中,所有任何的仇恨与鄙夷已微不足道,只需他眼前的女子承认,那么他甘拜下风、他任人宰割、他以败者的姿态面对她,即便她是女性、即便她那样年轻。
快说啊,他挣扎着,无声地嘶吼,快说啊——
“你才是咒术师。”
这个始终保持旁观姿态的女性,此刻终于变了脸色,不过也仅是略微皱眉,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不悦。
一条不知何时出现的金色小蛇绕着她手腕向上爬行,从最开始不过十几厘米长慢慢变大,最终以她的肩膀为支点,向外探出了身子,爬虫类的竖瞳透露出无机制的冰冷。只需一眼,所有的术士都能认出,这是一只咒灵。
一只被普通人饲养的,咒灵。
她曲肘将手腕靠近肩膀,而蛇形咒灵则重新绕回小臂,最终将头从指尖探出。在整个过程中,这只咒灵透露出奇异的温顺与服从感,这样一只团灭了整个禅院家族最精英部队的咒灵,和人类饲养的宠物没什么两样。
“明明全身上下都是贯穿伤,还是惦记你那咒术吗?”她看上去大为纳罕,随手一挥,两名武警迅速将禅院扇抬走。
即便禅院扇死死地盯着这个声称自己是“检察官”的女人,她却再没有多看禅院扇一眼,而是直接命令下一个小队开始在围墙边布置炸药。本已打开的大门两侧被撕开更大的口子,彻底地暴露出这个家族以围墙为间隔的、孤立于现代一切伦理与体系外的内核,如同开膛破肚一只兽类,并且将它的内脏拿出来晾晒在太阳下。
一个毫无术式的公职成年女性,带着现代暴力机关的人马,就这样打破了孤岛的围栏,肆无忌惮地践踏碎如粉尘的砖瓦,走进了这个如同赤.裸的家族。
世界的一切不都是禅院家活动的背景板吗?庸庸碌碌地生,毫无知觉地死,成为孕育咒灵、又为咒灵所杀的一个案件,一个无聊任务的前置剧情。然而此刻事实颠倒,两极反转,咒灵被人类驯养,普通人轰炸了术士的大门,也同时轰炸着整个咒术界。咒术师们一向以为的背景板,此时强横地参与了主线,并且反向强压了一直自封主角与世界中心的术士。
禅院扇绝望了,他浑身一瘫,彻底没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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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家族的围墙被人轰炸开来。
这是理所应当的事,就杀伤力而言,火药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发明之一,枪支、炸弹,这些现代火器无不借助它的力量而发挥着骇人的作用。砖瓦石块而已,总是能被粉碎的——但是禅院家的围墙怎么可能被人打破呢?这个古老的拥有着人类顶尖术士和最高人类战斗力的家族、普通人的救世主、为这些毫无术式的物种扫尾的“真正人类”,理应凌驾于任何其它概念之上,来者只能匍匐,更何况是非术士。
烟尘散去,一只黑色皮鞋绕过碎石块,缓步向前,穿着一身现代职业制服的女性显现出自己的身影,与仍然维持着古制的建筑形成了巨大的割裂感。在经历过剧烈的枪响与炸弹的轰鸣后,这点脚步声显得格外平静,然而下一秒,一个被击飞的人影重重地砸在地上,随之而来的便是地板碎裂带来的响动,叫人单是一听就感觉骨头隐隐作痛。
在禅院直毘人认为浮在上空的巨大游鱼是此次入侵最棘手的地方时,一头猝然出现的怪异陆行生物的出现,为他的预想增添了一丝阴霾。
带有巨大犄角、浑身泛着骨质一般白色的鹿状咒灵,只需一击,就将禅院甚一的腹部贯穿,废除了他的战斗能力。
猩红的血挂在它的角上,顺着重力滴落,鹿状咒灵动了动蹄子,带着野兽杀人毫无知觉时的冷漠。
禅院直毘人的术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