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在静默地观看以外,别无选择。
所以这一段的画面的意义在哪里?太宰治无声叩问。没有人会为早已死去的织田作之助的另一个可能牵动心神,只有他,他再次感受到一种赤.裸的恶意,并且仅针对他一人——
“异能力【天衣无缝】……看到五秒后的未来?”
在停顿了片刻后,家主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像是突然发现了之前错过的有趣信息:“什么原理,机械决定论?重点可不是五秒或六秒这种数字呢。”
她看上去对思考这些饶有兴致,而经历过这一点的与谢野晶子虽面露无奈,嘴角却带着一点笑意。
人的确会为他人的一句话而对后者产生无限的好感,不过这种事情一般不会发生在在场的人身上,他们经历过的足够多,已不会被简单的一两句话打动。
但与谢野晶子,确实为那些对她命运的解释而动容。
……真是的,怎么会有人担心“她”的科研经费啊。
家主到底更愿意去关注哪些事?在人们以为真正的重点已经呼之欲出的时候,她落眼之处却让所有人错愕,比所想的大得多,又或者小得多。似乎没有什么值得她必然在意之事,一切只顺着自己的心意。
或许对她来说,芝麻米粒一般大小,只有蚂蚁们会为其纠葛,进行着重要程度的衡量。而这次,她显然更在意别的地方。
“如果他五秒后发动了异能力,【天衣无缝】能在‘此刻’看到十秒的未来吗?”
想到这里,女人眨眼,似乎有了自己的解释:“不过或许对他们来说,未来大概都是已经决定好的事情。”
原本还在对着她奇怪的关注点感慨“不愧是家主啊”的众人,此刻再次为“他们”这一突如其来的冷峻用词沉默,轻松和缓的表面被陡然撕裂,露出其中毫无温情的内核。
……不愧是家主啊,太宰治一瞬间头脑空白。太傲慢了,就好像自己超脱于命运之外一样。而他们的痛苦、挣扎、信念此刻都如同观赏盆栽般,她看着,却又与她无关。
即便太宰治心里隐有这种感受,也为这撇清一切的用词而感到莫名的恐惧,潜意识里预想着一种他不愿意见到的可能。
离人群越远,她的眼神就越远。直到独处时,她便不因为任何人而存在着某个身份,家主、老师或者养母,毫无顾忌地使用着与世界存在巨大隔阂的视角,诧异或又无所谓地观察着一切。
她或许知道旁人无法理解自己的角度,也就从来不在他人眼前表露这一点,为环境而担任着不同的角色,承担自己应尽的责任。这样看来,家主已经确保了无人会受她视角的打扰,但她想不到的是,有另一群人,此刻得到了阅读她故事的机会。这于她无碍,却让前者看到了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许久不曾出声的梦野久作,却在此刻轻轻说:“妈妈她,现在在另一个世界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那里的大家都在等待着。毕竟在家主不在的时候,其实也没什么争执的必要,有更大的一种情绪笼罩在所有人头上。梦野久作讨厌着原来这个没有家主存在的世界,与这个世界相比,那里的“太宰治”都显得可以接受了。
而他此刻的发言只是为了表达这样一件事:妈妈口中的“他们”确实是如此内涵,只是来自于她视角中客观的分类,不带任何的蔑视和傲慢,所以不必以别的想法揣测她。
她和世界的其他人是不同的,也没有必然要留在这里的理由在,并且早有离开的尝试。一想及这点,梦野久作不止后怕过一次,这点他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
横滨烧却事件中,囚禁梦野久作的人曾经告诉他,神存在,但并不爱他。梦野久作曾为了这句话崩溃,然而在此刻,“神”于他来说有了具体的内涵,梦野久作再次出现了这样的期望,只是更加迫切。
神爱他,对吧?
另一个世界?
在除梦野久作以外的所有人里,此刻另一个世界有明确的内涵,即眼前画面里正在呈现的故事。对后者来说的另一个世界,又会是哪里?
梦野久作本不应该将这件事说出来,这于他不利,并且透露出了一个重要的信息。然而他还是说了,听者稍微一思索,也便明白了他的用意。
真是亲子其乐融融的场景。面对这特地展示于人前洋洋作态,太宰治只觉得刺目,即便在情绪紧绷着的状态下,他依旧产生了这样一种疑惑——为什么“太宰治”没有杀了梦野久作?
他的恶意在此刻无限地膨胀。杀了梦野久作,这又有什么困难的呢?此刻梦野久作活着,对太宰治而言绝不会比死了更有意义。
颇为巧合的是,此刻光幕里的女声恰好也在谈论于此。
“异能力又是用来杀人或者防止被人杀呢,不过我对这一点已经能够接受了,打打杀杀更热闹对吧。”
家主这次的讽刺还算温和,当时没有人听到,此刻倒是有不少人被中伤。她神情言语里显露出来的凝视感已然不再,就像刚才的一瞬只是众人的错觉,但后者没有为此放松警惕。
家主所说的话已经告诉了听者,她自有别的想法。
她说:“非要防止被杀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