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娰将陆少延的母亲曾翠苹带了回去,见人也没有吃饭,于是又多做了一碗面。
“阿姨今天我下班晚,您先凑合吃一点。”
许娰将热腾腾冒着香气的面条放到曾翠苹的面前。
“你就住这啊?”
曾翠苹进来时一直低着头,后面像是适应过来,仔仔细细将许娰的家给打量了一圈,舔舔因长时间不喝水而起了皮的嘴唇,问道。
许娰面上闪过几分的窘迫和不好意思。
“是的阿姨……”
说实话,曾翠苹是个势利眼的主,但看中的也都是男人的钱。
在她眼里,是打真的笑贫不笑娼,毕竟她自己就是从这一行出身的。
“陆少延不是挺喜欢你的吗?你俩这么久了,都给了你些什么东西?”
曾翠苹在男人面前,可娇可媚,只要她想,什么样的男人都逃不掉的她的石榴裙。
但也许是年纪大了,又或者是面对的人是许娰,她也没了先前的妩媚娇柔。
凹在眼窝里的两颗眼珠胶着在许娰的脸蛋上,语气是平静到诡异,甚至其中还带着淡淡的讽刺意外。
许娰用筷子挑着几根面条,“阿姨您说笑了,我和少延就是普通朋友的关系,我很感谢他对我的帮助……”
“对于无意识影响了他和沈南书的感情,以及被有心人利用,在外造成了不必要的负面影响了,我很抱歉。”
曾翠苹低头吸溜吃了一口面,面露一丝嫌弃,端起旁边她给自己准备好的一杯温水咕噜咕噜喝下去半杯,
点评道:“面咸了。”
许娰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深,不好意思地开口道:“阿姨抱歉,今晚我实在是有些累了。”
“要不我再给您重新做一碗,可以吗?”
曾翠苹摆摆手,又低头吃了一口。
吃相算不上多好,像是饿了几天的感觉。
但拿起手边的纸巾擦嘴的动作又格外优雅,和方才的一举一动显得格格不入。
“不用了。”
曾翠苹面上是嫌弃,实际上却用不到几分钟,她就将面和汤水一气给吃了个干净。
许娰并没有多少胃口,见曾翠苹吃完了,又关切地问道:“阿姨,您还吃吗?锅里还有。”
曾翠苹停下动作,冷不丁地一直望着她。
年轻的时候,曾翠苹能得到爱玩花花公子的陆合的喜欢,不是没有道理。
尽管现在的曾翠苹穿着破烂,手上全是龟裂和粗糙的茧子,脸上也布满了风吹雨打太阳晒的痕迹和皱纹,但骨相里的美是不变的。
就连看向许娰的时候,眼角里的傲气对比和下意识的不满都是隐瞒不了别人的。
这样的曾翠苹到也是吸引了许娰的好奇。
曾翠苹一言不发地直勾勾盯着她,许娰有种被阴狠的毒蛇给盯住的感觉。
开始变得口干舌燥。
她又改口道:“阿姨现在天冷了不少,您要不再吃点暖暖身子?”
曾翠苹勉强同意了。
高贵冷漠地一点头。
许娰将新的一碗面端给曾翠苹的时候,她突然出声道:“一看你就是不经常做饭吧。”
许娰惊愕,“阿姨您怎么这么说?”
她重新坐在曾翠苹的对面,扭头看了眼不远处厨房。
“这段时间工作上挺忙的,所以太晚的时候就是简单对付几口,或者在外面吃完再回来。”
“陆少延应该挺喜欢吃你做的饭吧。”
许娰没想到曾翠苹怎么会这么问,但还是如实地回答道:“其实也还好,就是有时候碰巧两人都有时间,就当朋友间的聚餐,我会做几道拿手的菜。”
许娰顺了下耳边的碎发,嘴角的弧度说不上是不是笑意,“不过可惜的是南书要照顾她的母亲,还要在公司忙工作,就很难和我们一起聚餐了。”
曾翠苹听此微微一皱眉,不知是因为哪一句话惹了生气。
许娰会做饭,但也只会做陆少延喜欢吃的那几样。
就这样,轻而易举就被许娰给收在了手掌心中。
曾翠苹为自己的儿子感到羞耻。
虽然小时候她就看过陆少延几年的时间,但对陆少延依旧是有感情的,不然也不会再出现在海城。
“沈南书和陆少延两人关系怎么样?”
许娰露出惊讶的表情,“阿姨您不知道吗?”
曾翠苹知道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语气不好,“我该知道什么?”
许娰为难,不知该不该说。
万一陆少延他们是有苦衷的,又或者是想给她一个惊喜呢。
曾翠苹素来最讨厌的就是绕弯子,拐来拐去说不到点子上。
“有什么事是我这个亲生母亲不能知道的?还是说我不在海城这几年,就开始看不起我了?”
曾翠苹语气加重,眼一瞪,有种屠夫宰猪的狠厉感。
加上她现在本身就有种亡命之徒之感,许娰更加不敢招惹。
只是猜测她在陆少延那里还有点亲情的分量感。
“阿姨我不是这个意思。”许娰犹豫不决,最终还是不忍欺骗陆少延的母亲。
小心翼翼地将两人即将要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