讥诮,语气轻蔑,男子仍眼神茫然地,只顾用尽浑身力气来搂着她,摇头,
“我一直都怕,从小就怕,这几个月,拢共也没下过几场雨啊……”
“你连欺君犯上,连死都不怕,还会怕打雷下雨?”
“你听说过……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吗?”满头辫发的男子极力憋回了哭腔,那双水汪汪的褐色眼眸里仍蓄满泪水。
瞧他眼神凄惨无助,不像装假,元无忧耐心地顺着话茬问。
“怎么了,你爹打你还是你娘?”
身形高挑的男子长臂细瘦,浑身只有薄薄一层肌肉,此刻却如注了铁一般牢牢地扒着独臂姑娘的肩背,如溺水之人抓住浮木。
阴云笼罩的深夜里,头顶时不时爆出霹雷闪电,冷风把元无忧身穿的衣裳都打透了,但男子的怀抱却温暖火热,喷香扑鼻。
高延宗本就比这姑娘高半头,此刻他满头辫发披在肩上,几乎挡住了所有能入侵她脸庞的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