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狩沼田车站前拦了计程车,表示要至碧水和北龙间、昔日札沼线铁柜通过的地方时,司机问:“是发现任的骨骸之现场吗?”
“你也知道?”
“今天早上的报纸刊出很大的篇幅呢!”
但是,加贺不记得旭川的报纸有报导这件事。
年轻司机很健谈,记性似也不错,两位刑事从他口中获得不少情报。不知何故,北海道的计程车司机都很喜欢和乘客交谈,好象认为这是对乘客的一种礼貌。
依司机所言,拖车司机虽然伤势严重,可能得在病床躺上一个月,不过并无生命危险。车祸是昨夜七时左右发生,被发现的骨骸至少已死亡十年以上,是年轻、高大的男性,只有一个人的数目,四周并未再发现其他骸骨。
加贺觉得更有可能是吕泰明了,因为当时吕泰明年轻、身材高大。
车子进入山路时,司机说:“这里以前有札沼线的铁轨。”
加贺和牛越知道,这次他们并非搭乘列车,而是搭计程车走在札沼线铁轨上,逐渐由石狩沼田反方向接近列车出轨现场了。
刚觉得周遭视野开阔时,前方已见到狭窄的道路两旁停了几辆车,左侧可见到无数樱花。在东京,樱花早已凋零,可是在这北地里,现在才是盛开季节,樱花独特的香气仿佛随风飘入计程车内。
在北海道,赏花者似乎很少,但是樱花树下却挤满另一种人群,樱树林内则是人的骨骸出现处。
下了计程车,加贺和牛越并肩站着,环顾四周。这儿似是山间的盆地,四面环山。
牛越和计程车司机正谈些什么。
阳光灿烂地洒在加贺双肩。天空一片蔚蓝,雪量稀少,樱花盛开,在微风里不停翩然飞舞、飘落,洋溢着春天的气息,至少,这并不是适合来看尸骸的日子!加贺右手提着旅行袋,和牛越一同自国道走下缓坡。草原上有两道拖车车轮痕迹,前方是树根迎向空中的老樱树,树根四周被打上木桩拉起绳圈。有相当多人聚成一团。拖车似己吊离,不见踪影。
两人下了草原后,和风轻拂至脚边,樱花花瓣也离枝飘舞。
“好优雅的事件现场呀!”牛越轻声说。
排开人群走近绳圈旁,找到圈内似是指挥者的男人,加贺和牛越一同出示警察证件。
约莫五十岁出头的壮硕男人自称姓雄角,北海道道警,很罕见的姓氏。
加贺概略说明自己至目前为止的调查经过,因知道这儿发现的死者疑与自己所调查事件有关,希望对力能告诉已查明的事实。
雄角带两人至斜向空中的樱树根前,指着树根上方。该位置比加贺眼睛位置更高。底下的穴洞又深又黑,树根约莫比两个人合抱还粗……当然,底下的空洞是警方又再深掘而成。
“头盖骨缠挂在这里,其他部分则是自下面的穴洞陆续挖掘出。”
“已经全部找齐?”
“是的。”
“没有多出来的吗?”
“到目前为止,没有。你们也看到了,其他地点也这么仔细搜集。”
“关于骸骨,已知道哪些特征?”
“男性,年龄二十至五十岁之间,身高约一百七十八公分,血型a型,营养状况不太好,死亡已超过十年。”
“死因方面呢?”
“不知道。”
“骨头的破损状态如何?”
“骨骼因为完全四散,所以破损严重,几乎可称之为粉碎状了。”
“双手手腕、颈部、两大腿骨这部分被截断,你认为呢?”
“这就……毕竟破损太严重了,目前什么都很难说,今后或许能判定也未可知。”
“骸骨目前在何处?”
“送往石狩沼田警局了。”
“骸骨有可能是昭和三十二年一月死亡之物吗?”
“依我个人推测,是有充分可能……”
“那么,是韩国人的可能性如何?”
“这就不知道了。”
“我明白啦,谢谢。”加贺致谢。
更详细的内容似乎至石狩沼田警局询问比较妥当,毕竟已过了这么多年的骸骨,只有法医学家能够研判。不过目前没有任何要素能否定骸骨是吕泰明,可视为有充分可能来进行推断应该不会出问题。
加贺接着问住在附近的德大寺兼光家地址的位置。雄角在自己的记事本页上画了略图,撕下,递给他。是步行颇远的距离,约须二十分钟。
加贺颌首,再度道谢。
走出绳圈外,牛越问:“加贺,你现在要去见德大寺?”
加贺点点头。
“我打算和旭川警局连络,彻底查一下源田组当时的组员是否有人仍活着,如果顺利,不见得会找不到被杀害的荒正的同伙。”
“那我们就此分开行动吧!”加贺说。
他心想:这样也好,自己一个人也可仔细地进行分析。
“加贺,你接下来预定的行动是?”
“先去见德大寺,然后,也想看看新十津川车站附近的卧轨自殺现场。反正现在时间还早,或许能够顺利达成也不一定。”看了看时间,还是上午。
“这么说,今夜你要在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