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破旧的面包车在国道上摇摇晃晃地行驶。
苏黎玥自从苏醒过来之后,便被捆在暗无天日的后座上。
这辆面包车经过改装,后排的车灯特地拆掉。
如此一来,即便是有交警拦下查看情况,也能轻而易举地忽悠过去。
“贱蹄子,搞得咱们得晚几天才能回到村里去。”
中年大妈坐在副驾驶骂骂咧咧,要不是不方便,她甚至可能会想办法整治苏黎玥一顿。
开车本来就烦躁,他儿子压根不乐意听到自己老娘还在这里发出噪音。
他摇下车窗,朝着外面啐上一口后呲着一口黄牙呵斥起大妈。
“老不死的,你再不闭嘴,老子就要你好看!”
闻言,中年大妈讪讪着笑了一下,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
坐在中间的小男孩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仿佛他父亲这么责骂他的奶奶是一件极其正常的事情。
似乎是为了省下油费,面包车连空调都没有开。
闷热又窄小的车厢内萦绕起了一股极其难闻的气味。
苏黎玥紧紧闭着眼睛,脸色异常苍白。
司机从后视镜中看到苏黎玥这个模样,暗暗骂了一声土话。
他停下车来,转头问他老娘:“妈,你看看这个妮子是怎么回事,别是有病在身,倒时候买家不肯要。”
中年大妈瞧着也不对,她心底犯起了嘀咕,“不对吧,我那天在游乐场看她还好好的,这可是特地挑选的上等货色。”
她嘴里翻来覆去地念着,还时不时冒出一句抱怨游乐场收费极其贵的话来。
司机听得不耐烦,“你能不能闭上你的臭嘴!”
霎时间,中年大妈害怕地往后座走去,脸上的怨念都要溢出来一般。
她恨恨地瞪了苏黎玥一眼。
都怪这个贱丫头,有没有这么金贵,这么一点路都受不了,等带会村里面就把她关进猪圈里头调—教调—教才行!
苏黎玥打横蜷缩在后座上,瞧着似乎是晕倒了一般。
中年大妈先是谨慎地用手去探了一下她的鼻息,发现还有后顿时松了一口气。
她如释重负道:“没死呢,这死丫头估计就是晕过去了而已,城里人就是娇贵!”
“哼,不娇贵还卖不到这个数呢!”
司机摊开手掌比划了一个数字出来。
大妈一看,顿时喜笑颜开,“真的啊,那咱们出来这一趟可就把耀祖的贵族幼儿园的学费给赚到了。”
司机听完她说的话后脸色骤变,喜色也下降了不少。
“一个小孩子,还读上贵族幼儿园了。”
他小声嘀咕的话没有被中年大妈听到。
司机虽然敢在这些小事情上面反驳自己老妈,但是却不敢轻易跟她闹掰。
毕竟拐卖这门生意还是得要大妈负责。
检查过后,摇摇晃晃的面包车再次上路。
苏黎玥仍然紧闭着双眼,装成还在昏迷中的模样。
她偷偷听着司机跟中年大妈的对话,听他们说要从哪个路口拐进去会更近一下。
苏黎玥在心底默念着秒数,被反着捆绑的手也开始随着面包车的颠簸而不断扯着绳子。
试图能从中获取到更多一丝的活动空间。
一天一夜未进食的胃饿得发痛,就连嘴唇都有些微干起皮。
入夜后。
面包车停在了一个破旧的农舍中。
这个房子极其简陋,就连墙壁上都还粉刷着当年号召计划生育的标语。
“得了,赶紧把这个娘们扔后面去吧!”
司机一下车就站在旁边说着风凉话,直接将重活甩给大妈做。
中年大妈也任劳任怨,将尚且在“昏迷”中的苏黎玥扛起开放进去。
苏黎玥本来就胃部发疼,被这么扛着压在胃部上时,更是险些呕了出来。
她强行逼迫自己忍耐下去。
简陋的农舍只区分成两间房。
一个窄小到连身体都甚至难以舒展开来,也不知道在建房的时候,原主任到底是怎么想的。
苏黎玥在里面静静地躺着,明明已经将近一天没睡,但是在肾上腺素的作用下,她的神智异常清醒。
扯了一路的绳子已经有了些许微微松动的空余地方,而代价确实她的手腕已经被粗糙的麻绳弄得满是细小的伤痕。
稍微被风吹一吹,就又痛又痒。
她没有趁此机会逃跑。
一来这里是荒郊野岭,深更半夜的不安全。
二来则是人生地不熟,况且这母子两个还有车钥匙,分分钟就能开车追上来。
如果现在就逃跑,容易打草惊蛇不说,还极其容易逃跑失败。
她静静地等着。
从车上偷听两人的闲聊来看,他们的日用消耗品已经不多,预备在下一个地方准备补充一二。
而等到那个时候,才有一丝丝成功逃跑的机会。
忽然,苏黎玥的身体本能僵了一瞬。
随后又慢慢放松下来,她均匀呼吸着,装作还在昏迷中一般。
紧闭的门被推开,细微的嘎吱声传来。
苏黎玥没有动,仿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