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在一起还走神？”
“是我对你没有吸引力了，还是林少侠对我已经腻味了？”
云棠话音轻柔婉转，语调中噙着几分玩味，她轻抬起手，那涂着蔻丹纤细的玉手就叩住了林惊云的下巴。
她手上使力，微微上抬起林惊云的下巴，让那张惊艳的面容完全能被她一览无遗。
说实话，林惊云的俊逸非凡的面相上总透着一股子文雅气息。
不管是当年那个潇洒肆意的少侠，还是如今墨发披肩，衣不遮体的孟浪模样，都能从眉眼和周身气质间隐隐能从中窥见几分文雅之气。
真是奇了。
云棠内心忍不住啧啧称奇，手上又使了点劲。
“说实话，还是你这般模样让我更加满意。”
“看来我的调教不错。”
对方不管是性格还是周身的气质，都和她愈发相似，就连处理事情的心狠手辣，毫不留情都被他学去了。
只要她想，就算她想杀人灭口，林惊云都能面不改色地看着。
更甚者，他可能会浅笑着给她递刀，善后。
谁能想到如今的林惊云，当年一心只想，将是非曲直分得门清，心地善良，侠肝义胆，名副其实的仁义侠士，年纪轻轻就在江湖上颇具威望。
江湖上的名门正派中，对他这个归墟剑派的少主推崇拥护的人不在少数。
可是啊。
这世道，好人总是活不久。
云棠朱唇微抿，在林惊云的话语下，将散落开的思绪又拢了回来，松开了手。
“手心的薄茧，下次别再消去了。”
“不然下次挥鞭子，又该疼了。”
林惊云并未垂眸，任由云棠捏着他的下巴，手上还把玩着对方垂落在腿上的右手。
对方手上的薄茧总是反复，明明是那么怕疼的小姑娘，私下里每次手疼的睡不着，还要找折磨他。
云棠练武，擅长使的武器是软鞭，柔软而又坚韧，她下手极狠，使得狠辣果断，与她的长相格外反差。
面甜心狠，形容她再合适不过。
他宽大的手掌心上，布满了薄茧，握剑的虎口处更是有着厚厚的老茧，细细摩挲下，又是不一样的触觉。
云棠瞥了眼林惊云冷白色的下巴处，红了片，看上去十分碍眼，她索性移开了目光，反问道：“疼又如何？”
语气中有她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委屈。
她抽回了被握着的手，低头望了眼泛着粉的手心，神色略微怔然。
她甚至那句为了追求美的借口都说不出口。
对着林惊云，她总是做不到说谎。
她用名贵的药膏养护她的手，快速消去手心的薄茧，又不断地挥鞭，练着软剑，丢着暗器，直至她柔软的手心被磨得鲜血淋漓，才会停下。
“别折磨自己，我舍不得。”
林惊云低叹了口气，又将云棠搂入怀中，下巴搁置在她的头顶，语调悠悠地开口。
“舍不得？”
“林阁主别只顾着口上说，该拿出点实际行动来。”
“证明你的心啊。”
云棠闻言勾唇，语调慵懒，拖长尾调轻描淡写地说着。
她保持着被抱着的姿势，手上却不老实，素手轻抬，准确地覆上林惊云的心口，过了把手瘾。
“我名下那些地契，商铺，银票，各种产业，哪个不是给阿棠？”
“这还不够表明在下的心意吗？”
云棠手上动作一顿，握成了拳，又被林惊云握紧了手中，她贝齿轻咬着唇肉，心中有了思量。
确实，林惊云除了这座琼珍阁，大半身家都给了她。
准确来说，阁中的奇珍异宝也都给了她。
可在云棠心里，这些都没林惊云这个人在她心底的份量重。
尽管她心底是那样想的，云棠开口时却语调悠悠道：“我不会为了你，舍弃外面那么多美男的。”
林惊云这个人，她此时此刻无疑是爱的，而且是深爱。
可云棠不能保证自己永远不变心，也就给不了对方承诺。
承诺这种东西只有在爱的时候才作数。
林惊云松开云棠，目光极具侵略性地凝视着对方。
他眼神晦暗不明，透露着几分危险，他勾着唇角，笑不达眼底地轻声道：“别说这种话，阿棠。”
“我不喜欢。”
他轻缓的话语中似乎还带着几分威胁。
云棠艳丽的面上神色淡淡，眼神里透着几分倔强，并未开口。
片刻后，他紧紧抱着怀里的云棠，像是临死前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想要将她揉入骨子里。
“别离开我，阿棠，我只有你了。”
林惊云将头伏在云棠修长纤细的脖颈间，语调低缓，声音带着点沙哑。
像是呢喃，又似乎是哀求。
还有几分执拗。
他不知道，也不敢想象，如果失去云棠，他会变成什么样。
他也不会允许有那么一天的存在。
绝不。
他眼眸幽深至极，被浓密的鸦羽掩盖下的眼底含着的，是云棠没有看到的病态癫狂。
“答应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