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川得了话，没说话而是喝闷酒。
就在陆耀文以为陆青川会想通的时候，他又听到……
“有本事的男人是不会惦记妻子的嫁妆。”
陆耀文得了话，差点含在口中的酒给喷出来。
他强行咽下，喉咙处火辣辣的难受。
他没好气道：“话虽是这么说的。可你跟黎姝婚都退了，要不是为了那笔钱，你也不会再去求和。你不也是惦记上人家的嫁妆了吗？”
“……”
陆耀文的话虽不好听，可是事实，陆青川无法反驳。
“眼下你是要救你父亲。若朝阳县主愿意嫁你，可是救了你侯府百口人。”
“你不为你爹娘考虑，也得为你陆氏一族的仕途考虑。一旦获罪下牢狱，就真是完了。”
“不忠不孝不义难以两全时，你总要坚守其中一个。”
陆耀文的话，陆青川听进去了。
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他只能叹气喝闷酒。
“你说的对。”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当初跟黎姝将婚成了，你不想着给白慕嫣一个名分，就不会在这里唉声叹气了。”
“这世上就没有既要又要的，陆世子。”
陆青川听后更沉默了。
他知自己贪心。
酒过三巡，陆青川从花楼出来，他一身酒气，身上还沾染了烟花女子的胭脂水粉味。
即便他在花楼里没跟花楼姑娘接触，但去了那地方，身上总会沾一点味道。
他是坐着陆耀文的轿子回来的。
到了侯府门口，轿夫对轿子里头醉醺醺的陆青川道：“世子，到了。”
而侯府门口不显眼的角落里有个蹲守的女子。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白慕嫣。
她瞧见从轿子里出来的陆青川，整个人变得格外的紧张。
她怕自己的仪表不妥，惹陆青川厌恶。下意识的整理。
待她整理一番，这才走了出来。
她笑盈盈的喊住陆青川：“青川。”
白慕嫣是精心打扮的，她用五两银子买了粗布做好的衣裳，头上就戴了一百文左右的绒花。
她这几日住在非常便宜的客栈里。
待她找到落脚处，收拾完毕，这才来找陆青川。
陆青川听到有人喊，回头看去。
他有些醉了，没认出白慕嫣，故而他微眯了下眼，仔细瞧。
白慕嫣见陆青川打量她，小鹿乱撞。被这么认真的看着，她不由脸红。
直至今日，她见了陆青川还是有心动的感觉。
她会想起那段养伤的时光。
那是她最快乐的时光。
少女怀春，情窦初开时，遇到陆青川这样帅气的男子，很难不心动。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是视觉动物。
“青川，是我啊。慕嫣。”
陆青川认出了白慕嫣，眸子一沉，幽幽道：“哦，是你啊。”
“是我。”
白慕嫣一颗心狂跳，一步步走向陆青川。
待她走近后，白慕嫣才闻到陆青川一身酒气以及那一股难闻令人作呕的香气。
“你去哪了？怎么这么晚回来。”
陆青川看着白慕嫣，脑子里关于她的记忆开始回放。
他受着伤在她家中养伤。
她待他极好。
她是小门小户的人家，可非常机灵，脑子里有稀奇古怪的想法。
以及她与这个世道格格不入的言论。
她竟说人人平等，女子自当自强，无需依附男人而活。
她也说盲婚哑嫁是糟粕，追求真爱，崇尚自由。
很奇怪，他就是因她的言论而想探究她。
被其吸引，却俨然忘记自己早已有婚约。
他在与白慕嫣相处的日子里，而他的未婚妻则在汴京城里苦苦等候。
两年不算长，也不算短，可却是最好的青春。
花样的年纪里，他的未婚妻没有退婚，守诺等候他回来。
一念之差，满盘皆输。
陆青川真是挺后悔的。
尤其是反复在做一个梦，梦里他的妻子黎姝年纪轻轻便去了，留下一个襁褓孩子给他。他活在痛苦里，走不出来。
他甚至没有给过黎姝一天快活的日子。
“你还来寻我做什么？”
“我随你上了汴京，这汴京我只认识你，我能依靠的只有你。”
“以你的本事，很快就能找到能让你安身立命的地方。”
这话让白慕嫣心咯噔一下，委屈的两眼含泪。
她委屈死了。
广平侯夫人让家将将她丢去郊外，她差点被流氓给辱了清白。
她是心中存有信念，坚信陆青川心里有她，一步一个脚印咬着牙回来的。
“我心里只有你。你若不要我，让我如何活下去。”
“我会死的。”
“你真忍心我死吗？”
如果梦里的一切是真的，那么便是老天爷在警示他。
在他悼念亡妻，后悔生前没有好好待黎姝的痛苦日子里。
他曾捧在手心里的女人不但不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