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大家都希望手术可以成功,可以让妈妈好起来,像以前那样。
楚沐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鼻子泛着酸。
“既然你都能说服舅舅同意,那你应该也是相信妈妈会坚强挺过来的,不是吗?”何景煦摸摸她的头,鼓励道。
“只怕她想要的人不是我,而是我爸。如此的话,我再努力挽留,也是徒劳无功的。”楚沐苦笑着摇了摇头。
都说哀莫大于心死,妈妈的心只怕是都在爸爸身上。
爸爸走了,妈妈估计连活下去的念头都没了。
“不会的,妈舍不得丢下你一个人,为了你,她也会好起来的。”何景煦伸手抱住她,轻轻拍打着她的背,柔声安慰。
“何景煦,你说,我妈她能不能听到我们说话啊?要是她能听得到我们说话,那她一定知道我有多需要她,楚氏也需要她。就算爸爸走了,但这个世界上,还有很需要很需要她的我啊!”
楚沐回搂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颈窝里,声音闷闷的传进他耳朵里。
何景煦轻皱了下眉,心疼,却又无法隐忍着。
翟明月现在跟死人的区别大概就是她有心跳,有呼吸……
“会好的。”他只能这么安抚她,一
遍遍的抚摸着她的头。
原以为她会哭,但她并没有哭。
安静的抱着他好一会儿,就轻轻推开了他,挺直了背,吸了口气,又理了理头发,眼眶还泛着红,却面带着微笑的看着他问:“我的妆没花吧?”
“……”何景煦有那么一刹那的错愕,落了空的手缓缓垂下,平放在腿上,眉头轻蹙。
“干嘛?你以为我又会在你面前哭啊?才不会,我都让你看两回笑话了,再不会有第三次了!”楚沐边说边从包里拿出一枚小巧精致的化妆镜,打开照了一下妆容。
爸爸在她小时候就告诉过她:“沐沐啊,你可以哭,但只能用来发泄情绪,不能当作解决问题的方法。因为,哭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让你成为一个懦弱无用的人。”
她牢牢记得爸爸的话,不曾忘记过。
“……”何景煦依然沉默不语的看着她。
呵,是他草率了,小看她了。
可看她这副硬生生把泪水往肚子里咽的强颜欢笑,他更愿意她能像前两回那样抱着他放声痛哭,哭花了妆又如何?他又何曾在意过她妆花没花?
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将一张脸哭成个调色盘,他也丝毫未嫌弃的吻了她。
“我没
看你笑话,也不觉得你哭是一个笑话。”他严肃的说道。
楚沐愣了下,侧头,眉梢轻挑的看向他。
她只是想缓解一下气氛,开了个玩笑,可他却表现得这么认真严肃,让她觉得自己刚才的玩笑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又让她觉得,这会儿她应该要在他怀里放声大哭,哭得越大声越好。
这……
“我……知道了。”楚沐垂下眼睑,将化妆镜放回包里,喃喃的应了声。
何景煦轻叹了声,缓了缓脸色,掐了把她的脸道:“我出去抽根烟。”
楚沐点头。
目送他起身走到阳台上,还顺手关上门。
他背对着她,歪头点燃了一根烟,很快就有白色的烟雾渺渺升起。
楚沐莫名的心动,从没觉得男人抽烟是这么帅气养眼。
何景煦抽完一根烟,又在外面站了一会儿,确定身上的烟味被风吹淡了,这才回到病房。
楚沐坐在病房前,握着翟明月的手,一动不动的看着某一处发呆。
连他进来,她也未曾发觉,心事重重的。
何景煦轻咳了声,她才回过神,转头看着他时,露出一抹牵强的笑容。
“你中午想吃什么?”她将翟明月的手放回被子下,轻轻掖
好被子,轻声问道。
“看你。”何景煦把决定权交给了她。
“我没什么胃口,不想吃,要不……”
“吃凉皮吗?”何景煦打断了她的话。
“凉皮?”楚沐微微怔忡了下,随即反应过来,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不会正好、恰巧、凑巧也是在没胃口的时候吃凉皮吧?”
这是她高中以后的一个不算习惯的习惯,每当不想吃东西,或是不知道该吃什么的时候,她就会买一份凉皮。
“还真是。”何景煦笑了。
“……”楚沐嚯的起身,抓住他的袖子,十分确定的皱眉:“还说你没调查过我!”
她不相信世界上有两个陌生人,不管是生活习惯、饮食习惯能契合到这种地步,简直就像是另一个她!
她很确定自己没有失忆过,记忆没任何损伤,很确定自己之前跟他没有任何交集,根本不可能跟他培养过这种默契。
很多时候,她总觉得他能知道她要说什么,要做什么,脑子里在想什么,她更不可能傻得以为他有读心术。
“没有。”何景煦也很确定的回道。
“我们一起生活过?”楚沐有些抓狂。
“没有。”何景煦依然否定。
“你有读
心术?”楚沐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