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这句话,把脸埋在她的颈窝处,有些贪婪的,嗅着她身上那熟悉的气息,声音带着压抑。
“沅沅,回到我身边吧,求你。”
他从来没有这么低三下四的求过人,但是只要姜沅答应他,他愿意。
姜沅背靠着冰凉的柱子,身体有些僵硬,过去的种种,不是他三言两语就能一笔带过的。
她放下了,不去计较,不代表过往的伤害就烟消云散。
就算伤害她也忘了,但她没有精力,去面对他的父母,还有宋家,她不想再去过那些鸡飞狗跳的日子,他是个复杂的男人,他所处的环境也是。
姜沅望着沉沉的暮色,依然没有被打动,“陈妄,过去了就过去了,谁对谁错都算了,不管你什么心思,我现在都不会回头。”
陈妄的脸颊贴着她细嫩的脖颈,心中的情绪如沸水般翻滚,“你知道我为什么去阳城了?”
他又不是自己养的狗,爱去哪儿去哪儿,姜沅自然不感兴趣,她冷笑,“不想知道,不用告诉我。”
对,她不想知道,陈妄心理窒息,但他还是想说出,“我是因为你才去的。”
“陈妄,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这些没用的,我要结婚了,你再这样有意思吗?以你的身份,应该不会做出破坏别人感情的事吧,所以你做什么,没必要跟我说,我真的不想知道。”
姜沅说完这些话,用力的把他推开,刚想转身离开,又被他扯了过来。
陈妄身体靠近,把她挤压在柱子,和自己中间,抵着她的额头,气息不稳,冷笑了一声,“结婚?你要敢结,我就敢抢人,姜沅,别逼我。”
这个世上就没有他不敢做的事,就看他想不想,他的性格就跟他的名字一样,任意妄为。
他的话,令姜沅心中怒火中烧,她突然笑了,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陈妄,你依然是那么狂妄自大,自以为是,仗着自己的权利,想做什么做什么,不顾别人的感受,不尊重别人,你只爱你自己,我已经不爱你了,你别再让我讨厌你。”
她的又狠又利,女人心狠起来,真的能要人命。
陈妄心中一阵痉挛,伸出手指,帮她擦着眼角的泪光,用不小心惹到对方,又讨好的语气,“对不起,别生我的气,我以后不会了。”
姜沅避开他的手,自己胡乱的揉了一下眼睛,推了他一下,陈妄没有坚持,很容易就被推开了。
小心翼翼的看着她,“我是急了,我不是有意威胁你的,你等等,我有东西送你。”
姜沅动了动嘴唇,“你的东西我不要。”
她迈开步子,没有任何留恋的走出了凉亭。
“沅沅!”陈妄喊了她一声,她也没有回头。
姜沅给爷爷发了条信息,“爷爷,我先回去了,就不当面向你辞行了。”
老爷子很快就给了她回复,“路上小心些,记得带着景天来看爷爷。”
“好的,你早点睡。”姜沅把手机收了起来,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
手机又传来了铃声,是刘姨打过来的,姜沅接听放在耳边,“刘姨。”
“沅沅,你等一会儿,我有东西给你。”
“那我在门外等你。”姜沅回应。
院子的停车坪上,陈妄的车子旁,他正从车里拿出一包东西递给刘姨,“把这些给姜沅,就说你送的,按我刚刚告诉你的说。”
“好的少爷。”刘姨把东西接了过来。
陈妄斜靠在车上,掏出一支烟,咬在嘴里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尼古丁的味道充斥胸腔,却也无法抚平心尖的隐痛。
他这次去阳城,确实是因为姜沅,她有睡眠障碍,他找很多医生了解,吃药副作用太大,还是中药最为温和,若用的得当,还能够从根源上解决。
阿肯的药只是解她身上的毒,却并不能缓解她的睡眠。
她之前的药方,经过了秦姨的手,断不敢再给她用。
陈妄就想到了,曾经给她开药方的那个老中医,所以决定去阳城一趟,在朋友的帮助下,找到了那位医生。
他已经七八十岁了,在当地非常有名,很多疑难杂症,都能治疗。
据说老中医有存档的习惯, 陈妄报了姜沅爷爷的名字,还真找到了当年的药方。
他说了姜沅的症状,老中医结合以前的,又重新开了药方。
还告诉陈妄,现在的草药大多是人工培植,为了急于求成,土壤,气候,都做了调整,大多数还用了化肥,这大大影响了中药的作用,同样的剂量,却达不到同样的效果。
最好就是用山间野生的,但这些在中药店里,要想全部买到不现实,总有会掺杂人工培植的。
不过离阳城不远,有一座深山没有开发,里面有很多药材,纵使不能采全,多一个野生的,自然是好的。
老医生随意的这样跟他聊天,陈妄却放在了心上,他找老医生要了药材的图片,亲自上山里采药。
他是可以花钱找人,可这些年他没有为姜沅做过什么,所以想亲自去做。
那座山陡峭无比,荆棘满地,怪石嶙峋,山路崎岖。
他一连在里面待了三天三夜,浑身都是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