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刚捏住楚元宝的小胖手,小家伙就抓住她的手指,使出吃奶的劲捏她。
她被小家伙逗乐,捏着他每一根小胖手指头,玩得不亦乐乎。
楚老夫人看着她眉眼温柔的模样,心中不由一动,看了一会儿,才似不经意提起:“知微,你倒是个喜欢孩子的。”
谢知笑眯眯回道:“娘,小孩儿多可爱,看我们元宝,谁会不喜欢。”
林氏眉目间尽是长辈的慈爱,既有对楚元宝的,也有对谢知的。
“知微,若是今后你有了合适的人,想再要个自己的孩子,就只管跟娘说,不必死守那些规矩。”
听她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谢知一怔,抬头看时,见林氏眼底的关爱,一时间心里不由一软,知道她这是真心将自己当作了亲女儿看待。
只是她心中忽又想起楚淮对她的心意,霎时间竟忽然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林氏,她摇了摇头:“娘,如今日子虽然安定下来,但一天没有给家里人报仇,我哪有心思想这些。”
若是让林氏知道,自己的儿子喜欢上了长嫂,岂能得了?
谢知光是一想那个画面,就觉得未尝不是一种修罗场。
至于结婚和孩子,她在现代连个伴侣都找不到,还指望在古代找到灵魂契合的伴侣么。
孩子一事,也是缘分。
她清楚要孩子不是简单的一个要字,带一个孩子到世间不是只生下他就完事了,需要她承担生育对身体带来的代价,也需要她对他的人生负责,所以没有合适的时机之前,她自不会考虑要孩子。
林氏也想到了仇人,眼底渐渐涌上恨意,回过神来,她点点头,应了一声。
她倒也不是如今就要催着儿媳嫁人,只是提前说出口,怕儿媳今后遇到了合适的人,却碍于面子和外人的说道给耽搁了。
谢知这下也没心情逗弄小元宝了,她一想到楚淮的心思,怎么还好意思留在林氏面前,连忙把孩子还给她,就休息去了。
她得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打消楚淮的心思。
他对自己或许就是因为之前的依赖,产生了类似喜欢的错觉,他还年少,分不清楚依赖和喜欢也是有可能的。
她得想办法引导引导。
谢知带着沉沉的心思入睡,等再醒来时,窗外的雨终于停了,只是灰云依旧像一层棉被一样,铺满了整个天空。
看样子,也只是停一会儿。
沈柔进来感慨道:“大嫂,昨日那刚来的常勇,跟七郎和几个当家的昨晚喝你那醉千年,喝得烂醉如泥,我叫人备的几个下酒菜都没吃完就醉倒了,说是决定以后留在咱们平安寨当四当家了呢。”
谢知登时清醒了。
嗯?四当家?
不错不错,都是当家的了,应该开始为寨子里着想了吧。
那她的青铜大炮是不是有着落了?
“二弟妹觉得,我那醉千年若是放到京城,能卖多少银子?”谢知问道。
沈柔不假思索便道:“我虽不喝酒,但见这醉千年,比我在京城见过最上等的神仙酒都要香,劲也比神仙酒大,七郎从前喝神仙酒可喝不醉,昨晚却是有些醉了呢。”
“那神仙酒吵得噱头倒是热闹,在京城一坛就得五十两银子,还得排队去买,不排队就买不着,这醉千年我瞧着,怎么也不能比它低了去。”
谢知心里大抵有了价格,不过这第一批醉千年,她没打算拿去卖。
要问这世上什么东西最贵?
当然是有价无市的稀罕东西。
受限于粮食,这醉千年本就不能大批量做,仅有的,当然要用来换更有价值的东西,譬如拿来做人情,跟人谈生意。
只是在此之前,得先把名头给炒响亮了。
她正思索着,苏念过来找她,说是孔慈舟有事找。
于是她跟沈柔告别,就赶到了地方。
孔慈舟一见她,就无奈感叹:“楚大夫人可真是大忙人啊。”
他语气中有一丝丝幽怨。
主要是他知道谢知知道不少医学上的知识,脑海里还有不少各家私藏的医学典籍,但她把那些丢给他之后,就天天忙得不见人影,很多时候他有些疑问也没人能问,只能靠自己绞尽脑汁思索。
谢知听出他的幽怨,轻咳一声:“孔大夫,这趟寨子里多了一万人,定有别的大夫,到时候再给你拨些人手,你这医疗部也能彻底建起来了。”
孔慈舟闻言顿时面色好转,露出笑意:“那就多谢楚大夫人了,楚大夫人,寨子里批给我的牛已成功养出牛痘,我想这接下来给人种痘,就先让我来试吧。”
“可以,孔大夫可以放心,种牛痘的方法绝对稳妥。”
谢知说着,又看了眼天:“如今旱灾终于结束,恐怕要有持续一段时日的雨季,最容易有疫病,接下来这段时间得劳烦孔大夫多操心了,一定得交代大家,不可喝生水。”
如今寨子里的排泄物虽然都有统一管理,用来堆肥,可难保野生动物的粪便会污染水源,传染瘟疫。
天花这种瘟疫,在古代可比疟疾更要严重,传播快,死亡率高,历史上曾经掠杀数亿人的性命,严重时死亡率可高达50,连许多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