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连山赶到洽谈室时,就看到了这一幕。 他站在门外偷偷看了一会儿,问向身后刚刚和他告密的法务部经理:“他们两个,真的那啥了?” 容连山将两个手指对在一起,暗示。 法务部经理信誓旦旦点头:“是的,小容总也很主动!” 容连山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会儿,又悄悄问:“那个女孩子,真的叫姜若瓷?” “是的,容总!” “那小子说的竟然是真的?”容连山没头没脑地嘀咕了一句。 “啊?”法务部经理没听明白,容连山却露出了洞察一切的笑容,他心里有了谱,又偷偷往里看了一会儿。 洽谈室里两个人还抱在一起,一个哭得梨花带雨,一个僵着双手,好像有些手足无措。 这还是头一次看到自己儿子露出这副表情,容连山不由咧嘴一笑,就在这时,容昭忽然回过头来。 两人四目相对,容昭像是抓到了急救的稻草,眼梢一抬:“爸,你来了。” 他这样一喊,姜若瓷果然停止了哭泣,擦擦眼泪松开了他。 容昭偷偷地长舒一口气。 姜若瓷也朝外面望过来,容连山尴尬地收起脸上的笑,怂了怂鼻子,推门走了进来。 “容总,您好。”姜若瓷起身和他握手,说话时还带着鼻音。 她刚刚明明哭成那样,见到容连山却一秒调整好情绪,和他得体地打了招呼。容连山重新打量她一眼,笑微微上前握手:“你好,是研心的姜小姐吧。” “是的,我是姜若瓷。”姜若瓷红着眼睛,也露出微笑,“容总知道我吗。” 容连山当然知道。她收购海研这件事当时被传得沸沸扬扬,她一连上了好几日的财经头条,容连山想不知道也难。 况且,他之前还听说过她的那件事…… 容连山温和地笑着,看向姜若瓷的目光莫名慈祥:“知道,姜小姐是青年才俊,后起之秀。” 传闻中的容连山不怒自威、不拘言笑,倒没想到本人竟是这样和蔼。姜若瓷有些意外,“您过奖了。” 两个人客套起来,容连山一脸慈爱地和她闲谈,全程竟然一个字都没有问刚才的事,更没有问她和容昭发生了什么。 姜若瓷见他不问,悄悄松了口气。 毕竟容昭失忆状态,她刚刚那些举动过于激动,算是调戏了人家儿子吧……幸好幸好,容连山装作了什么都没有看到。 他们两个人一问一答,聊得很是热络,似乎都忘记了容昭还坐在他们中间。 容昭:“……” 他紧抿着唇,瞥了容连山一眼,直勾勾盯向姜若瓷。 这视线太过直接,他们两人想忽视都难。 气氛显得有些尴尬,姜若瓷非常想伸手捂住他的眼,好在容连山适时解了围,他将容昭往姜若瓷眼前一推,笑着说:“这是我儿子容昭,想来姜小姐已经认识了。他大病初愈,脾气可能不太好,姜小姐不要和他计较。” 容昭:“……?”怎么成他的错了? “他得了什么病?”姜若瓷皱眉望向他的腿。 容连山之前将容昭的事情瞒得很紧,很少有人知道他有一个儿子,更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儿子是个自闭症。 但现在容昭已经好了,而且因为某个原因,他对姜若瓷很是亲近,便没有瞒着姜若瓷,和她简单说了说容昭之前的病症。 听完他的话,姜若瓷怔了很长一会儿。 即便容连山只说了寥寥几句,但她很快明白了前因后果。 原来容昭一直有一个身体在现代等着他,那具身体无魂无魄,因为某些契机,容昭的灵魂回到了他的身体里。 这实在是太离奇了。 可容昭的存在,本身就是奇迹不是吗?姜若瓷眼睛红红的,只觉得这一切真是太好了。 容昭以后不仅有了人类的身体,也有了完整的身份。从前他们之间的那些忧虑,再也不存在了。 容连山又说起容昭的腿,并不是残疾,只要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姜若瓷点头,声音发涩:“太好了。” 她一副忍住不哭的样子,让容昭的心脏又莫名揪起来。他皱起眉头,“爸,别说这些了。” “哦好好,不说这个了。”容连山看着姜若瓷的目光愈发慈祥,“那说点别的吧,姜小姐今天来集团是有什么事吗?” 他还不知道容昭要起诉研心的事。 一旁装作背景板的法务部经理急忙上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