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观音回到营帐时,赵君曜已经不在。
“王爷命公子先用早膳。”
这是赵君曜临走前吩咐暗卫叮嘱萧观音先吃了早膳。
萧观音昨天晚上累的吃不下,今早的肉粥,她看着就很有食欲。
食指大动,很快一碗肉粥下肚,就着那几碟小菜,是真香。
吃完后,萧观音想将碗筷收了,就听到帐外有人喊她。
“小公子?我们要见小公子。”
萧观音走出主帐,是昨天她医治的那几个伤兵。
看到萧观音出来,几个伤兵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道:“小公子,你快去看看吧,昨天那个伤到大腿的王老三,伤口又裂开了。”
萧观音听闻是那个伤到大动脉的,立刻返回营帐拿起手术包就跟着伤兵一起跑过去。
在伤兵的帐篷里,萧观音扒开人群就看到昨天那个人,大腿部缝合的地方已经完全裂开,血还在往外淌。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她昨天明明手术很成功。
“是他非要去战场,刚骑上战马就、就……”
一起的伤兵没有说王老三骑着战马跑了几里远,然后直接伤口裂开,顺着马腹往下淌血。
“他都伤成这样了还上战场?”
不要命了?
王老三这一次还有意识,而且很清醒,就是脸色很惨白的躺在地上回道:“小伤,我还能行。”
萧观音一听就来气了,直接训斥:“你知不知道你昨天出了多少血?你知不知道你就快没命了?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救你费了多少工夫?”
这个莽夫,真是不拿自己的命当命!
就昨天她为了缝合血管,足足花了一个多时辰,期间还要输血,整场手术下来她累的手都在抖。
“你这么不爱惜自己的命,那还要大夫救你干什么?”
萧观音站起身就想离开,却不料被王老三一把抱住了小腿。
“大夫,求求你救我!我必须要上战场,我家里老老小小都指望我养着,我是拿命换银子啊……”
萧观音顿住脚步。
不是因为她的小腿被抱住走不动,而是因为伤兵的这句话。
萧观音再次蹲下身,默默不语的检查一番,还好只是外表缝合的地方裂开了,里面缝合好的血管没有裂开。
“给他拿麻沸散。”萧观音吩咐旁边围着的其他人。
“不用麻沸散,我能忍住。”
萧观音看了一眼王老三,随后拿出缝合针和线,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给王老三受伤的地方再次上药缝合。
但是没有麻沸散,针线扎进皮肉,就是再坚强的人也会觉得痛。
王老三硬咬着牙,萧观音甚至都能听到“咯吱咯吱”的咬牙声响。
不得不佩服王老三的忍痛能力,全程没有服用麻沸散的情况下,到缝合结束。
最后一针穿过,拉紧,打了个结。
“鲁莽解决不了问题。”萧观音一边收拾手术包一边说道:“想养活家人,得先留着自己的命。”
尤其像王老三这种鲁莽的行为,不但解决不了问题,还会给随军大夫增添工作量。
“谢谢大夫,谢谢大夫。”王老三趴在地上不住的点头感谢。
萧观音没有再说什么,拿着手术包离开了。
所有的伤兵都目送萧观音离开,整个伤兵的营帐中雅雀无声……
北魏的哈图和索伦带着五万人马已经快到隘口。
“哈图将军,看!前面就是隘口。”
他们已经到达小山包这里,只要再往前行进几里路就是隘口。
“只要过了隘口,就能找到先遣军。”哈图回道,随即吩咐身后的人马:“弟兄们,加快速度!驾——”
几万战马一并跑起来,顿时尘土飞扬。
眼看隘口就在眼前,可他们却不知,从两边的山上翻滚下来很多巨石。
随着轰隆轰隆的声音,哈图勒紧了马的缰绳,迫使马停了下来。
哈图扭头朝旁边的山上看去,巨石正在朝他所在的位置滚落。
“快!避开!快,有危险!”
哈图此刻大喊,让后面的人马避开滚落的巨石,可几万人后面根本听不到。
跑在最前面的人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后面的人马不断地往前冲。
“轰隆隆、轰隆隆”随着巨石滚落下来,北魏人连同战马被砸的人仰马翻。
哈图将军的马被巨石砸中倒在了地上,哈图一个翻滚,索伦将军有心想要去拉一把,自己也被山上的落石从马上打了下来。
两人眼看后面的大军已经无法控制,向着前面冲过来,没有马只能用腿跑。
后面的人马看到前方人仰马翻,想要勒住缰绳让马停下来,但为时已晚。
只听耳畔除了马儿的嘶吼,就是人的哀嚎,漫山遍野……
“儿郎们,冲啊!”
从隘口里外冲出无数天曜的大军,他们手拿大刀,直奔北魏人杀了过来。
“杀啊——”
“杀!”
朱将军手下的副将指挥着大军,上砍人身、下砍马腿,很多北魏人还没清楚是什么情况,就被砍死。
天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