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桌上的氛围静得可怕,慕兰识那伪善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一张脸阴沉不已。
“神医究竟是何人?为何要阻止本王与江上雪的婚事?”
张京墨早已想好了说辞,于是便开始了自己的表演,“殿下可还记得去年上巳佳节?”
“上巳佳节?”慕兰识眉头一皱,“上巳佳节怎么了?”
“那夜我与殿下匆匆一面,自此之后便不可自拔地爱上了殿下,所以除了我,谁都不可以嫁给殿下!”
要不是有面具挡着,张京墨此时的表情已经恶心到扭曲了!
太可怕了,自己怎么会编造出怎么恶心的理由!
此话一出,其余三人皆是一愣,特别是慕兰识,他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理由!
可是他需要江上雪背后家族的势力,因此他断不可能答应张京墨的要求。
就在他刚想断然拒绝的时候,九方十癸忽然制止了他,并出声问道:“张神医此情意可谓是感天动地,可是殿下连神医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就要为了你而取消这一桩美满的亲事,岂不是太过于儿戏?所以要是神医肯把面具拿下,说不定殿下还可以考虑考虑?”
这个张神医无论哪方面来说都很奇怪,无论是脸上的面具,还是那不符合年纪的医术,以及提出的要求,方方面面都很令人匪夷所思,因此他不得不提防。
张京墨早就回猜到对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可是他却忘了一点,决定权是在自己这边!
“总之我言尽于此,我就这点要求,殿下若是不答应的话,那就请回吧!不过我还是得提醒殿下一句,八个小时之后,若是殿下再不治疗,您的手就真的彻底废了。”
说完之后便不顾几人的表情,决然地离开了现场。
一个小时之后,楼主慕犹春来到了海川楼,便向张京墨的房间愤愤走去。
“张京墨你这是什么意思?!”刚一进去,慕犹春便怒吼着。
张京墨慢悠悠地喝着茶,“什么什么意思?”
“你为何要救燕王?!”
“楼主觉得他废掉一只手就没能力与你们抗衡了吗?即使他因为手的问题登不上皇位,但是与昏迷的太子、残废的安王相比,他至少还可以扶持一个傀儡,不是吗?”
淡淡的一个眼神,便让慕犹春浑身发麻。
是啊,他就是对慕兰识太过于愤恨而忽略掉这些问题,只一听说张京墨给慕兰识治疗便气得晕头转向了。
冷静下来之后才意识到自己想问题太过于片面了,同时也才发现,张京墨自己想象的还要聪明,还要有城府。
他顿了顿,问道:“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提出了一个条件,那就是让他取消和江上雪的婚事。”
这一听,慕犹春便赶紧坐下,“你竟如此大胆?”
张京墨胸有成竹道:“毕竟我觉得一只手、一桩婚事,他应该知道选哪个。”
只一想,傻子都知道选哪个!
慕犹春顿时兴奋极了,“还得多亏了神医啊!这几日本王就因为此事而烦扰不已,没想到就没神医这般轻松解决!”
同时也羞愧道:“刚才对神医多有冒犯,还望神医海涵。”
“无妨。”张京墨轻轻抬手,顺便也说了自己心中的计划,“不仅如此,我还想撮合江上雪和安王殿下,只要他俩成亲,这兵部尚书这一支力量就能为太子所用了!”
张京墨按捺着内心的激动,要是这两人成亲了,自己的自由之路还远吗?!
没想到张对方还有这般想法,这下真的是惊到慕犹春了。
可是他面露难色,“先不说五弟已有王妃,而且他也曾经与本王说过,自己的这副残缺之身不想拖累江上雪。”
“楼主莫急,我可是听说那安王妃是个乡下来的粗鄙女人,如此之人直接把她休了便是!至于安王有这样的忧虑,那么我便将他治好,不就是皆大欢喜了吗?”
治是能治,不过张京墨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给他治的,她绝对会折磨慕锦一到脱了一层皮再治!
然而慕犹春还是犹豫,“神医能将五弟治好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可是这王妃无论如何都不能休啊!”
“为何?”
“这安王妃是国师认定是启明之命的人,而且她本是局外人,因为两党相争而拖她入水本就是不应该,如今又要因为这党派之争而休掉她,那么日后让她何去何从?”
虽然这一番话让张京墨很感动,但同时也让她无比生气。
拜托!她可不需要这样的好心,她只想一走了之啊!
于是她继续劝慰道:“楼主,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要是为了一区区农女而影响到了计划,那才叫得不偿失!”
慕犹春明显动摇了,眼中各种情绪不断交替。
为了乘胜追击,张京墨再循循善诱,“而且到时候我们再略施手段,给两人创造机会,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何愁安王殿下不娶江上雪?”
听了这些,慕犹春终于下定了决心,“就如神医所言吧”
是夜,距离白天的事情还未到六小时,慕兰识等人再次过来。
只不过他这次不仅带了九方十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