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阿四乖巧地坐在张京墨身旁,脸上全然不见之前冷漠的样子,和之前倒是判若两人了,而褚如初至今震惊到仍旧说不出一句话来。
几人聊了一会儿天,张京墨将这四年发生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了他们。
她向阿四说道:“听闻你已经成为了京中的神医,可真是不错啊!”
对方羞赧挠挠头,“师父你莫要取笑我了,我那点医术和你相比算得了什么,只不过是大家夸大罢了!”
褚如初插话道:“何止啊,他不仅是远近闻名的神医,还努力成为了海川楼的掌柜!”
阿四瞪了他一眼,慌乱解释道:“师父您可别听他胡说,成为海川楼的掌柜完全就是楼主的抬爱,我可没有努力什么。”
他的言语和动作还是和以前一样憨直,但是却又有点故意而为之的样子,让张京墨有些感慨,四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
和以前相比,阿四变高变壮了,人也变得好看了,只不过那个心无杂念,憨直单纯的少年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她不知道他在这四年里经历了什么,不过要坐上海川楼的这个位置,想必付出了很多,所以她不免有些心疼。
“阿四,这几年来辛苦你了。”
“我辛苦什么,辛苦的是你吧,师父!”说着说着,他难免又带上了些哭腔。
虽然她什么都没说,可是阿四怎么会不知道?
他是师父最亲近的人,他了解师父的生活喜好,对方虽说不上生活奢靡,可是吃的,穿的都是要很好的。
可是她就在这样隐姓埋名在一个小县城里生活了四年,这让他怎么能不心疼?为此他就更加憎恨慕锦一了!
“那师父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
“我啊”张京墨自己都有些迷茫,“我先还不知道,可能会开一间医馆,但是又觉得开了医馆的话会抢你的饭吃”
阿四笑出了声,“师父你担忧这个做什么?无论师父去哪,我就去哪!你开医馆,那我也要去你的医馆,你若是留在海川楼,那我也留在海川楼!”
“这怎么可以!你现在都已经是一个独立的大夫了,要是继续跟着我像什么话?”
这句话仿佛触怒了他,他激动道:“师父你难道是打算又丢下我不管吗?!师父你怎么这么狠心!!”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张京墨尴尬挠头,这孩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偏执了?
阿四也意识到自己的太过激动了,于是忍下情绪说道:“师父,阿四只想和你在一起”
张京墨苦笑,“傻孩子,你都长大了,还怎么天天想着和我在一起,何况你的年纪也快可以娶亲了吧?等过段时间我帮你物色物色几个好人家的姑娘?”
“不要!!”原本压下的情绪再次爆发,他站起身来哭吼着:“我不要娶亲,我只想和师父在一起,师父你不能丢下我!!”
张京墨有些愣住了,阿四看似长大了,可是内里还跟个孩子一样,这让她不由得软了语气,“好好好,我不会丢下你的,你放心好了。”
“那师父你也不能给我娶亲!”
“好!”
褚如初有些微微的惊愕,这几年来的猜想在这一刻得到了证实,这小子还真是——
算了,只不过看着他故意装出这副单纯天真的模样有些膈应,因为这小子内里已经黑透了,也就是神医还看不出来。
张京墨本想着坐一会儿就和商止离开,可是阿四黏她黏得很,还带她去看了胡婶,又带她看了他现在的手术室,一圈下来也就天黑了,于是想要去看秦月臻和商止的计划又再次延迟。
不过经过今天之后,想必第二天京城所有人都会知道她回来了,预想到到时候绝对会有很多人上门找她,她也就不担心了。
临走之前,阿四拉着她的手依依不舍,“师父我明日去找你可好?”
“不好,因为我明白有别的事情,还有,我发现你怎么比四年前还要黏我呢?你也老大不小了,要是被外人看到的话岂不是要笑话你?”
“笑话就笑话呗,我的师父唯一的徒弟,别人想亲近你都亲近不得呢!”
张京墨忘记跟他说了,“忘记跟你说了,我在甘棠县收了一个女徒弟,也就比你小两岁,你现在可是师兄了,日后我介绍你们认识。”
听到这话,阿四的表情逐渐冷了下来,“师父你是说你收了新的徒弟?”
“是啊,她也跟我学习了几年,所以我特意把她带来京城了。”
他露出了一个假笑,眼中寒意森森,“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有机会的话我可要好好跟这位师妹好好交流交流。”
待张京墨离去之后,阿四的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狠厉暴戾的表情,“师父可真是给了我一个好大的惊喜啊”
站在旁边的褚如初感觉四周寒意四起,他小心翼翼地劝道:“你可别做得太出格了,要是被神医发现了,可没你好果子吃!”
“你放心,我这么在意师父,怎么会让她伤心呢?只是这个女徒弟”他冷嗤道:“京城贵人遍地,要是她不小心犯了什么事那可就不好说了”
褚如初:
墨园里,张京墨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