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
姜沫站在主卧门口,轻微地蹙眉。
上次站在这里时,两人还闹了些不愉快。
如果不是霍小暖,她压根不会管霍砚庭死活。
他吃不吃早饭和她有什么关系?
姜沫很想转身就走,想到霍小暖还是忍住了,抬手敲了敲门。
等了半天也没有回音,她只好开口叫他:“霍砚庭。”
还是没反应。
姜沫又叫了一遍:“霍砚庭。”
许是这次声音大了些,里面终于传来动静,片刻后,门被人从里面打开,霍砚庭站在门后,手上还保持着开门的姿势。
“有事?”
他个子太高了,即便姜沫不算矮,仍旧要抬头才能看清他的五官。
男人眼下一片青黑,昔日凌厉的眉眼满是疲惫,一看便是昨夜没休息好。
“吃早饭。”姜沫简短道。
霍砚庭揉了揉眉,声线低哑:“嗯。”
姜沫没再跟他废话,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转身就下楼。
霍砚庭洗漱完去到客厅时,姜沫和霍小暖正在吃着早饭。
姜沫细心地给霍小暖把鸡蛋的皮剥了递给她,霍小暖笑眯眯的接过来放进嘴里咬一口。
这个画面竟莫名的和谐。
霍砚庭站在楼梯口,沉然地望着这一幕。
他印象中,霍小暖吃饭从没这么乖过,她也很少笑,终日沉默寡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就连他这个哥哥,也是花了三年多的时间,才让她逐渐信自己。
霍小暖似乎很喜欢姜沫。
这个认知让霍砚庭心底隐隐有些不快。
一个是他妹妹,一个是他老婆。
两个人一副跟他不熟的样子,自己在这家里反倒像个外人了。
呵。
霍砚庭大踏步走过去,拉开姜沫旁边的椅子坐下。
习惯性的问:“我的早饭呢?”
姜沫闻言,抬眸睨了他一眼,心道这人是在霍家被伺候惯了吧?
她淡淡道:“在锅里,要吃自己盛。”
“……”霍砚庭黑着脸站起来走去厨房,当看到一锅白粥时,眼角青筋一跳。
这女人怎么每天不是粥就是面?
饭后,姜沫要去刷碗,霍小暖一把拉住她,小声说:“哥哥,哥哥刷!”
姜沫一怔,下意识抬头去看霍砚庭,却见对方脸色虽然看上去很差,但还是起身收拾碗筷。
不用干活,姜沫乐得轻松,当即坐下,“那就麻烦你哥哥了。”
霍砚庭眼皮微掀,看了一眼穿着家居服的姜沫和霍小暖,皱眉道:“去换衣服。”
姜沫今天没打算出门,并不觉得自己这身衣服有什么不妥:“不去。”
霍砚庭吸了口气,显然已经隐忍到极限:“如果你打算未来每天的食物都是白粥和面条的话,那你就别换了。”
姜沫诧异抬眼,思索片刻,牵起霍小暖的手直接往楼上走。
虽然自己在吃上面没什么要求,但如果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都吃同样的东西,她还是有点受不了的。
以前在山里,师父知道她吃腻了,会偶尔给她换换菜品。
自从师父走后,她已经接连吃了快一个月的白粥和面条了。
倒不是她不想做,而是她不会。
厨艺这件事对于姜沫来说比她学数学难多了,就连这白粥面条也是她在一年多的试错中才牢牢记住比列公式的。
听霍砚庭的语气,应当是要去趟超市购买食材?
可是他一个电话就可以解决的事,为什么还要亲自去?
姜沫不解,但她也没有多想。
刚刚犹豫的时间只是在思考,壑园往后多一个厨师在家里,对她生活造成的影响以及吃食上哪个比重更轻。
转念一想,自己都和霍砚庭结婚了,家里多一个人和多两个人也没什么区别,便果断选择了换衣服出门。
壑园这边,霍砚庭也是刚搬过来,里面不像霍家,陈放着一堆霍小暖的日常起居用品,这里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姜沫从自己的箱子里拿出没穿过的t恤和牛仔裤,又随手给自己拿了一套。
转头问霍小暖:“需要帮忙吗?”
霍小暖摇摇头,接过衣服自己乖乖穿好。
换上白t的霍小暖,看上去年纪显得更小了,衬得那张脸过分苍白。
这两天姜沫已经发现了,霍小暖饭量很小,吃几口就放下筷子,也就昨天晚上的面条她多吃了些。
今天早上她只吃了一个鸡蛋和两口白粥。
长此以往,难怪这么瘦弱。
姜沫换好衣服带着霍小暖下楼,霍砚庭已经收拾好厨房坐在沙发上等了。
见两人下楼,他起身:“走吧。”
姜沫和霍小暖跟在他身后往外走。
超市很近,路程距离壑园只有五公里,姜沫怕霍小暖走丢,手上的力度紧了些。
姜沫跟在霍砚庭后面,看他一路买过去,堆满了整整三个购物车。
她抿了抿唇,到底没忍住出声道:“咱们只有三个人,你买这么多吃的完吗?”
霍砚庭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