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命不好,不过就是被罚跪了一天,居然就挺不过去了!”
男人着一张脸,他不过就是气上头打了她一顿外加罚跪了一天,怎么就闹出人命了?
这大过年的,简直晦气!
管家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出,死了的这人虽然在家里不受待见,可毕竟身上留着沐家的血,自己不过就是出去溜达一圈的功夫,人怎么就没了呢?
这要是追究下来,自己得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这里,管家恶毒的看了一眼被冻死的少女。
所有人站在台阶上,嫌弃而厌烦地看着地上的少女,眼中的冷漠仿佛不是死了人,而是在看一场闹剧。
最终,男人发话:“好歹是沐家的女儿,把人葬在沐氏陵园,再立个碑。”
“爸……”少女突然出声:“您公司刚在海外上市,这个节骨眼要是传出姐姐被冻死的丑闻,会不会对您上市的事有影响?”
闻言,男人顿时皱起眉,沉思两秒后道:“扔乱葬岗吧。”
雪越飘越大,管家找了两个大汉把尸体抬出去。
姜沫像是一个局外人站在院外看着这一切,下一秒,眼前一黑,忽然就到了乱葬岗,她看到那些人随便就把女孩的尸体扔在了乱坟堆里。
姜沫脚底发寒,四周冷风呼啸,隐隐还能听见哭嚎。
仿佛有人在叫她。
姜沫陡然惊醒,一身冷汗。
她看了看窗外的月亮,轻叹了声气。
这个梦都做了快十年了,如今竟还能被梦魇困住。
姜沫苦笑了声,无论醒来后怎么回忆,自始至终都想不起那小女孩的脸。
是自己吗?
可她明明最近才回来认亲。
尽管女孩的遭遇跟她相似,但姜沫总是觉得,自己在这段梦境里只是一个旁观者。
似乎这一切都跟她毫无干系。
姜沫疲惫至极,茫然地盯着天花板看,出神间,隐约听到门外有踱步声。
这个点,霍砚庭不睡觉在走廊上做什么?
她微微蹙了蹙眉,正好有些口渴,便索性翻身下床。
门开后,走廊上的脚步声已经消失了,又出现在楼下客厅。
等姜沫到客厅时,抬眸就看见男人靠在沙发上,双眸微阖,左手端着一杯红酒,姿势慵懒随意。
姜沫自顾自走到厨房倒了杯水,喝完后出来男人依然保持这个姿势。
她停住脚步,微微抿了抿唇。
大半夜的不睡觉在客厅喝酒?
难道是失眠症又发作了?
姜沫眉心拧紧,三步并两步地走过去坐到霍砚庭身旁。
身边沙发忽然陷进去一块,霍砚庭倏然睁眼,不动声色地斜睨着她。
没等他开口,姜沫一把拉过他空着手的那只胳膊,纤指搭在男人腕间。
霍砚庭眸色意味深长,微眯起眼。
姜沫抬眸问他:“药效失效了怎么不跟我说。”
霍砚庭收回手,面色淡淡:“今天才彻底失效。”
姜沫怔住。
今天才失效,也就是说自己开的药他才吃了几天就失效了。
行医至今,她从未碰到过这种情况。
只能说明霍砚庭本身身体就自带药抗性,什么药用在他身上,可能都不能长期使用。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的失眠症确实无药可解。
霍砚庭见她沉默,淡淡道:“不用担心,我还可以吃安眠药。”
姜沫:“我不是担心你,我只是觉得这是对我医术的挑衅。”
霍砚庭:“……”
有时候他是真想把这女人的嘴给缝起来。
姜沫又道:“你的身体可能接收不了药物,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你以后很可能会不治身亡,打个比方,假如你出了车祸,但是药物的药效只能维持一周的话,那仅仅靠你自身的愈合能力估计只有死路一条。你应该庆幸,从小到大没出过什么事,否则,你现在可能已经不能坐在这里失眠还能有心情品尝一杯好酒了。”
霍砚庭脸色沉下来,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姜沫好言相劝:“越是失眠,越是要减少抽烟喝酒,安眠药和酒一起服用有死亡风险。”
霍砚庭起身,冷笑了声:“放心,咱俩婚没离之前,我绝对好好珍惜我这条命。”
姜沫:“那你不如先在离婚协议上把字签了,这样就算你死了,我也能第一时间办理离婚。”
霍砚庭:“……”
这女人就是老天爷派过来专门气死他的吧!
半晌,他气笑道:“爷爷知道他一心喜爱的孙媳妇实际上如此迫不及待的要跟他孙子离婚吗。”
姜沫不想再跟他口舌之争,“只有小学生吵架才会一直提家长。”
霍砚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