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有人,低头撞了个满怀。
“抱歉。”姜沫下意识道歉,抬头看见一张堪称顶奢的脸。
姜沫对上那双狭长的眼,惊愕地叫了一声:“霍砚庭?”
他不是在霍家吗?怎么出现在这?
男人穿着黑色衬衣,和夜色几乎融为一体,侧脸漫不经心。
低头睨了两人一眼,松开扶着细腰的手掌,目光掠过姜沫,看向沈知知:“又来找赵时墨?”
姜沫本能的后退一步,腰间还残留着男人掌心的余温,只能刻意忽视掉这点不自在。
沈知知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霍砚庭,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砚庭哥哥……你,你怎么在这?”
天啊,霍砚庭在这,岂不是她哥也在这!
要是被她哥抓到她来酒吧找赵时墨,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沈知知怵得慌,下意识往姜沫身后躲:“那什么,我哥也在这儿吗?”
“嗯,你哥跟赵家那个混小子闹了点不愉快,我来接他。”
男人的嗓子像是装了一架管风琴,低沉暗哑,过分的好听。
沈知知有些怵霍砚庭,不自在地摸了摸耳垂:“赵时墨打电话叫我,时墨他没没事吧?”
“吃里扒外的东西。”
沈知知略微埋怨地说道:“砚庭哥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哥的身手,每回不都是时墨吃亏嘛……你还没跟我说赵时墨有没有事呢!”
“放心,也就是腿伤加重了,没什么大事。”霍砚庭点了根烟,像叮嘱晚辈般,嗓音慵懒微沉:“这么晚了就算是赵时墨叫你,也不该出门,尤其是酒吧这种地方,以后少来。”
沈知知不敢忤逆他,乖巧点头:“知道了砚庭哥哥。”
“嗯。”霍砚庭不再说话,臂弯上搭着的外套随手朝肩上一扔,动作自带几分浪荡和野性。
姜沫站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倒是真有点哥哥嘱咐妹妹的感觉了。
沈知知不知道霍砚庭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但她无暇顾及,见霍砚庭不说话了,急忙想拉着姜沫往酒吧里走。
姜沫刚往前踏了一步,手腕就被抓住。
“你去干什么。”
姜沫两只手都被握住,一时不知道该挣脱哪一个,索性放弃了,抬头看霍砚庭:“陪她一起。”
男人皱了皱眉,“爷爷还在家等我们回去吃饭。”
“来得及。”姜沫言简意赅。
霍砚庭沉声道:“半个小时。”
“好。”
沈知知来回看了看两人,又不敢直接把姜沫拉走,好在霍砚庭松了口,她这才拉着姜沫继续往前。
酒吧的服务员认识她,直接带她上了二楼的包厢。
沈知知礼貌道谢,想到马上就能见到赵时墨,嘴角忍不住上扬。
“姜沫,走快点。”
姜沫抿了抿唇,“其实赵时墨他不值得你……”
“到了!”没等姜沫把话说完,沈知知就激动的说道。
她抬手开门,刚欲踏进去,里面有道声音穿过音乐递到了她的耳边。
“沈知知?玩玩而已。”
沈知知嘴角的笑容一下子僵住,站在原地一时忘了动作。
说笑声还在继续。
“墨哥,真就玩玩?她哥可是沈岑啊,要是被他知道……”
“知道又怎么样?”赵时墨冷着一张脸,他刚被沈岑揍了一顿,这会心情正不好,既然沈岑这么喜欢找他麻烦,那他就报复在他妹妹身上好了。
“要不是沈知知缠了这么多年,墨哥能给她好脸色吗?墨哥想要什么样的人得不到,沈知知虽然足够漂亮,但实在无趣,花瓶美人摆在家里看着还行,真要用还是算了。”
“那倒也是,不过墨哥,沈知知真的会来吗?这都快四十分钟了。”
坐在中间的赵时墨,端起酒一饮而尽,神态随意:“哪次她没来?”
有人附和大笑:“哈哈,我就没见过比沈知知还要忠诚的狗了,就算她是沈家的人,是沈岑的妹妹又如何,还不是被我们赵哥当狗一样使唤。”
听到狗这个字眼,赵时墨微微皱了皱眉,不过到底没说什么,轻阖上眼,似在闭目养神。
门外的沈知知从未觉得时间如此长过,她的身体如坠冰窟,从下到上窜着寒意。
握着门把的手微微颤抖,指尖泛白。
“玩玩而已。”
“哪次她没来。”
“没见过比沈知知还要忠诚的狗。”
所以……
她在赵时墨眼里一直都是一条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吗?
自己的一腔欢喜竟然这么不值钱。
沈知知想笑,可鼻尖却酸的厉害。
姜沫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她伸手要去开门,却被沈知知拦下:“别……”
姜沫皱眉:“就这么算了?这不像你。”
“我……我从小到大没这么丢脸过,姜沫……算了,算了吧。”沈知知眨着眼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狼狈的转身。
包厢里的赵时墨忽地睁开眼,视线直直地朝门口看了过去,门缝关的很严,什么也没有。
难道是错觉?
赵时墨眉心深拧,掏出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