壑园。
这会时间尚早,姜沫打算把霍小暖送到门口就走,临走时却被霍小暖拉住。
“一起,一起进去。”霍小暖说道。
姜沫笑了下:“小暖,你忘记刚才跟你怎么说的了吗?”
霍小暖紧绷着唇,她当然没忘记,只是不想就这么分开,她已经好久没看到沫姐姐了。
她很想她。
姜沫温柔的揉了揉霍小暖的脑袋,“进去吧,我在这儿看着你进去再走。”
“可是我想跟姐姐一起进去。”霍小暖不舍的说道。
姜沫看了看时间,这个点霍砚庭应该不在家,想了想,她道:“好,但是我不能待太久。”
“嗯!”得到满足的霍小暖自然很高兴,抱着姜沫不肯撒手。
姜沫陪着霍小暖往里走,院内空荡荡的,之前她种的那些草药还在,如今已经冒了绿芽,土像是刚翻新过的,看上去有人在打理。
姜沫看到一地的草药楞了楞,她还以为搬走之后,霍砚庭会把她这一地的草全部给挖掉,没想到竟然还好好的长在这儿。
关于这些草药,姜沫还是心疼的,毕竟这些东西都是辛苦移植过来的,光是土壤的培育都花了她不少时间。
如今乍然一走,看到这些草药还能被好好照料,连日来的郁结消散了几分。
“姐姐!”霍小暖喊道:“你在看什么?”
姜沫收回视线,领着霍小暖的手往里走:“没什么,在看一些挺重要的东西。”
“什么重要的东西呀?”霍小暖好奇的问。
姜沫岔开话题:“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不可以乱跑。”
“嗯,我知道的。”霍小暖点头说道:“我会很乖的。”
姜沫微微一笑,穿过院子推开大门。
抬眸却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落地窗前,位置正好可以看到院子里的一切。
也就是说,从她和霍小暖进到壑园那一刻,这人就已经知道了。
但这个时间点,他不在公司,怎么会待在壑园?
算了,他待在哪儿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姜沫人已经送到了,没说一句话转身就走。
霍小暖急忙道:“姐姐!”
她不会说话,情急之下也只能喊出姐姐两个字。
“这么着急是家里有哪个野男人在等你吗。”霍砚庭冷笑一声,语气似讥似讽。
他站在那儿,浑身冷的像是一尊雕塑,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姜沫闻言,唇角勾出一抹冰冷的弧度:“霍砚庭,你有完没完?你是三岁小孩吗?三岁小孩都没你这么幼稚。”
“……”霍砚庭眉心狠狠跳了下,面色沉的像深谭里的水,深不见底。
他眯了眯眼,冷声道:“你再说一遍?”
姜沫丝毫不惧:“我从不说第二遍,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她说完就走,多余的一个眼神都没有给霍砚庭。
“姜沫!”身后传来霍砚庭怒不可遏的声音。
绕是霍小暖,都察觉出一丝不同寻常了。
这种场面让她害怕,这样的哥哥和沫姐姐也让她觉得陌生。
“别……别吵架。”霍小暖急的都快哭了。
姜沫安抚她:“我们没有吵架,小暖不要怕。”
霍小暖抓着霍砚庭的胳膊,“哥哥,别……别和沫姐姐吵架,不要……不要凶她。”
霍砚庭揉了揉眉心,“嗯。”
他抬眸看向站在门口的姜沫,面色依然冷峻:“明天搬回来住。”
“什么?”姜沫以为自己听错了。
霍砚庭唇线微抿,难得的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
姜沫盯着霍砚庭看了两秒,忽而嗤笑出声:“你不是有严重的洁癖吗?这回不怕我带别人回来了?”
霍砚庭顿了顿,说道:“沈岑说那天是你把沈知知送回的家,为什么不告诉我?”
姜沫冷笑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哦,抱歉,我忘了这是你的家了,不是我的。那确实应该告诉你一声,不过你放心,以后不会发生这种事了,毕竟咱俩只是契约婚姻。”
霍砚庭越听脸色越沉,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就是很烦姜沫说的这些话。但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烦。
心脏气的突突直跳。
半晌,黑着脸开口:“你一定要这么说话?”
“不然呢?”姜沫似笑非笑地说:“要不霍总教教我,应该怎么说话。”
霍砚庭眉宇间闪过一丝烦躁,他本意并不是想跟姜沫这么夹枪带棒,可不知怎么,话一出口,就变成这样。
想到那天她离开时一个人搬箱子的决绝,她在京城举目无亲,在姜家又不受待见,离开了壑园,她还能去哪儿?
“你在学校宿舍睡不惯就回来。”憋了半天,霍砚庭冷冷吐出几个字,说完还要盯着姜沫的反应。
姜沫却神色淡淡,“睡的惯。”
“……”霍砚庭深吸一口气,他就没见过这么倔的人。
他三番五次挽留,对方始终不愿意回来,霍砚庭脸沉的都要滴出水来。
既然如此,那她就爱去哪儿去哪儿吧。
他也懒得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