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紧紧咬住牙关,嘴唇微微颤抖着,心中暗自涌起一阵愤怒与怨恨。
她在心底狠狠地咒骂着,却又碍于场合无法当场发泄出来。
此刻的她感到无比的憋屈和无助,因为就在不久前,她发现自己带来的手机早已处于关机状态,这意味着她完全失去了与外界联系的能力。
带着满心的不甘,白秀缓缓转过身去,脚步显得有些沉重而踉跄。
她迈着缓慢的步伐走向马路边,边走边不时地回过头去张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微弱的期盼,希望姜沫能够改变主意,回心转意。
可惜事与愿违,姜沫始终没有回头看一眼,而是毫不犹豫地径直离开了警察局门口。
望着姜沫渐行渐远的背影,白秀的心头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滋味。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钻进一辆停在路边的出租车内。
车内弥漫着沉闷压抑的气氛,让白秀原本就糟糕透顶的心情愈发恶劣起来。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白秀终于下定了决心。
从今往后,对于白家老爷子所说的话一概听从顺从,绝不再轻易违背他的意愿。也绝对不会再去主动招惹姜沫以及霍砚庭。
这两个人压根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出租车里难闻的味道让白秀的眉头从头到尾都没有松开过。
她一边嫌弃不已,一边又不得不和司机说好话:“师父,我现在没钱,等到了地方我再给你。”
以前的白秀是绝对不会说出求人的话,可如今,这七天已经把她的脾气棱角全都磨没了。
她想回头看下姜沫,实在不行问她要点钱,结果发现路边早已没了人影。
姜沫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地回到了霍宅。
就在这时,一辆出租车徐徐停在了门前,车门打开后,只见白秀一脸惊愕与恼怒地走下车来。
她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盯着姜沫,声音中带着明显的质问意味说道:“你不是没开车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面对白秀如此尖锐的问题,姜沫却显得异常平静。
姜沫淡淡地瞥她一眼,语气稀松平常:“我是走回来的。”
然而,这样简单的解释显然无法让白秀信服。
白秀皱起眉头,满脸狐疑之色,她觉得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毕竟,从他们所处的位置走到霍宅可不是一段轻松的路程,更何况还是一个人徒步而行。
她上下打量着姜沫,试图从对方身上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来证明自己的怀疑,但无论怎样观察,都看不出任何破绽。
可内心深处对白秀来说,仍然坚信姜沫不可能是靠走路回到霍宅的。
于她再次开口,言辞间充满了质疑和不满:“你真的是走回来的?别开玩笑了!谁能相信啊!”
白秀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姜沫身上,似乎想要从姜沫的脸上捕捉出一丝撒谎的感觉。
姜沫懒得跟她解释,只是淡淡道:“二婶还有事吗?”
白秀听出来她言语之间驱逐自己的意思,气的不行,刚想开口,身后就传来司机不耐烦的声音。
“这位大妈!你到底还去不去给我拿钱啊,该不会是想坐霸王车吧!”
白秀一张脸顿时红了个彻底。
白秀转过头狠狠地瞪了司机一眼,然后赶忙就去从佣人手里拿了钱扔给了司机,并在下车前甩下一句狠话,“好好开你的车吧!”说完便气冲冲地离开。
司机冷哼一声:“住着这么大的房子连打车的钱都给不起,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白秀脸都绿了:“你!”
司机师傅却不给她开口说话的机会,油门一踩就走了。
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三番两次的被姜沫看到,白秀脸都不知道往哪搁了。
她现在只想原地消失。
白秀低着头从姜沫身边走过,由于好些天没有洗澡,身上已经有股味道了。
姜沫清晰地闻到了那股味道。
她想起白秀之前精致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唏嘘。
看来这次的教训,她应该已经是吃够了。
姜沫挑了挑眉,去了主院。
霍老爷子正躺在藤木椅子上晒太阳,见她过来,笑着招手到:“来爷爷这儿。”
姜沫迈步走过去,见霍老爷子的手臂搭在椅子上,便顺手帮他诊脉。
霍老爷子一楞,不由笑道:“沫沫,你这都快养出职业病了。”
姜沫仔细诊了一会,收回手笑了笑:“爷爷,您这两天身体恢复的很好,是心情还不错嘛?”
霍老爷子摆了摆手:“以前啊,这白秀是三天两头就往我这跑,我想着她毕竟是……唉,以前的事不提也罢,总之她不来我这儿,我耳根子都清净不少,心情自然就好了。”
姜沫顿了顿,说道:“二婶以后应该不会来了。”
霍老爷子眉宇微微上扬:“咱们搞这么大的动作,怎么也没见砚庭那小子来问一声?你们到现在还没和好?”
和好?
姜沫眉梢微微一挑。
她和霍砚庭能谈得上什么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