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在你们是初犯,本宫就给你们一次机会,不移交慎刑司按宫规律法处置了。”
伸手搭在玉瓶的小臂上,站起身扫视了一圈老实跪地的宫人后,才将目光缓缓放在了傅时殷身上。
“既然本宫让你做了这椒房殿的管事太监,这些人如何处置,你自己看着办吧。”
玉盏跟在季悠然和玉瓶身后一道离开,朝着内殿走去。
季悠然在玉瓶的服侍下更衣出来坐在榻上,玉盏拿着热毛巾走过来给季悠然净面净手时,有些疑惑地出声询问。
“娘娘,殷公公到底是萧淑妃宫里出来的,刚刚做过背主的事情。您就这么明晃晃的将人带回来委以重任,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啊?”
季悠然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玉盏的脑门儿,才看向玉瓶无奈失笑。
“我有的时候都好奇,你们两个是双胞胎,怎么除了长相以外,就没有相似的地方呢?”
玉瓶宠溺地看了一眼自家妹妹,“咱们娘娘做事一向有分寸,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娘娘为何会这样做,这样做有什么好处?若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好处,便想想是什么原因推动娘娘做出这样的决定。”
见玉盏歪头皱眉认真思索的小模样儿,玉瓶当着玉盏的面儿和季悠然小声蛐蛐。
“这小脑袋瓜再不用就坏掉了,日后可怎么是好啊!”
季悠然没有接话,但如银铃般清脆的笑声还是听得出她此时的心情有多好。
好在玉盏并不是一个笨的,只是有些时候需要有人点拨一下给个方向罢了,很快就想到个中关键。“殷公公!”
季悠然微微颔首,想着玉盏没有同自己去寿康宫,有些事没有亲眼看到,不知晓其中内情也正常。
“他使了一点儿小手段,太后的死与萧淑妃之间有了直接关联的证据。又阐明了他能为我带来的好处,正是如今的我立足后宫急需的。”
“或许他从最开始就算计了本宫,本宫也如了他的愿。可他能否为本宫所用,是否值得本宫重用,就要看他的能力了。”
玉盏恍然大悟,“所以……让慎刑司的人来处理咱们椒房殿的宫人是个幌子,您从最开始就想好了要看看殷公公的手段!”
季悠然轻轻颔首,玉盏提起裙摆转身就走,还不忘了丢下一句话。
“奴婢去前殿看看!等会儿奴婢将前殿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同娘娘说清楚!”
玉瓶忙要喊玉盏回来,就被季悠然拍了拍手制止住了。
“她就是这么个性子,日后在这后宫之中只怕也要学会隐藏情绪和沉稳行事了。趁着这段时间还能释放天性看看热闹,便随她去吧。”
玉瓶眼圈微红,自家娘娘就是这么好的人,不像是旁人家的千金小姐们那般不拿下人当回事儿。
不由在心底暗暗咒骂当朝皇帝是个眼瞎心盲之人,这么好的妻子不懂珍惜。
季悠然将擦过的热毛巾交给玉瓶,突然叹息一声,眉头蹙起。
“得想个法子联系上家里人,也不知我进冷宫的事情,家里人是否知晓。更不知太后和皇帝有没有趁机发难他们,如今是否安好。”
玉瓶也颇为担心,可人在深宫之中,凡事都得想开些,免得忧思过重伤了身子。
暗暗压下心中的担忧,面上挂着笑轻声安慰季悠然,“老爷夫人都是极好的人,好人自然有好报的,娘娘不必多虑。”
此时的玉盏也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呼吸极浅地溜回到前殿,一眼便看到了挺直腰板站在众宫人面前的殷公公,小声碎碎念。
“可惜了,是个太监。不然换一身衣裳往这儿一站,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是儒雅俊俏的小郎君。”
玉盏不知道的是,从她出现在前殿范围之时,就已经被傅时殷发现了。
哪怕她足尖轻点落在树上,收敛气息降低存在感都没有用。
傅时殷看着这些明着看默不作声,实则个个都在内心不服气的老资历宫人,心中犹如明镜一般。
更是在内心喟叹,皇后娘娘不愧是将军府家捧在手心认真培养的嫡女,一点亏都不肯吃,更是心思缜密。
怕是自己那点儿小心思早就被她看穿了,却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也幸好自己没有对她起什么坏心思,倒也算是没有被为难,相处倒也算是友好融洽。
清了清喉咙,傅时殷笑着环视众人,声音浅淡,与尖细着公鸭嗓的太监们完全不同。
“我自是知晓资历浅,许多事情不如诸位。可如今我们都在同一屋檐下办事,待人接物说话做事都得考虑椒房殿声誉,皇后娘娘的名声。”
“我自是不愿与诸位为难,可若是诸位让我为难了,就只能按宫规律例处置了。毕竟我效忠的人是皇后娘娘,而椒房殿是皇后娘娘做主。”
“诸位能够在深宫这么多宫人之中被选中,成为皇后娘娘宫里的人。就说明诸位都是脑子灵活,做事认真之人。”
“有些话我不用说得过于直白,想必都明白。如今成为同一条船上的人了,希望不要有人做凿船之事。”
见臃肿太监一脸不屑的样子,傅时殷的眼神微闪。
“皇后娘娘金口玉言,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