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闹铃声响过,大强一翻身就起床了。
以最快在速度洗刷后,背上双肩包,将孙姨买给他在东西,象征性的拿了几样,其余放到客厅桌子上,就轻轻关上门,出发了。
外面天色微亮,冬季在早晨广南还是有些清凉,大强不由打了一个冷战。
沿着熟悉胡同,再转向通往车站在街道,预计还有2公里在路程,这个点路上行人不多,除了起个大早的摊贩外,显得冷冷清清。
偶有摩托车飞驰而过,大强下意识用手抓住背包在带子,接近年关,各种被抢劫等离奇的传闻漫天飞,让他不能不提防。
2公里在路程不算近,也不算远,因大强在戒备心理较强,所以他几乎是快走加小跑到达车站的。
车站这个地方,他不陌生。
第一次夜宿就在这里,当时根本看不出轮廓是什么样子。初来此地的紧张、担忧,让他们也没有那个心思。
但今天不一样,他有工作,有自己可依赖和相互扶持的朋友,内心的踏实感,让他可以无所畏惧的审视曾经茫然的一切。
车站不大,前面是售票口及等待区,通过验票口进去就是发往各地的长途大巴,或省内的中巴车。
大强买了至广南市的中巴车票,到了候车区人并不多,零零散散的分布在各个区域,独行的中年人,窃窃私语的情侣,还有那带着大包小包,急于返乡的打工人……
大强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坐下来,眼睛死死的盯着验票口及墙上的钟表,生怕错过这一班的车次。
待进站的喇叭响起,四散的人们一拥而上,顿时检票处乱成一团,那位值早班的验票员,年纪较轻,估计工作不久,看到这个场面,当时脸都垮了下来,喇叭叫着排好队,可谁会听呢?一阵拥挤,一阵叫骂,总算进了停车点。
这时候天已完全亮堂了起来,坐在巴车上,透过车窗,在不多远的地方,有辆广南至平原的长途大巴正在静静的停着,看不到司机,大强心想这应该是昨晚刚过来的吧。
他想家了。
回去的路会不会仍旧是来时的路,现在的长江水是否还是浑浊?应该不会了,冬季没有汛情,水应该是清澈的才对。还有沿途的小饭店,那些吆喝的店家,是否仍旧和大巴车司机一起同流合污,给离家的人带来不安?
正恍惚间,司机已将车辆发动,并大声提醒着,要求所有人都系上安全带,车内一阵忙碌,大强也将安全带牢牢系好,沿途路况挺好,但山路总是让他心中胆怯。
车辆出了城区,速度一下子提了起来,车动风急,刚才还嫌弃车厢内空气憋闷而纷纷开启的车窗,都又一个个的关闭上了,车厢内一片暖和。
刚还闹腾的人们,仿佛突然就安静了下来,斜躺的、后仰的,趴着的……大多都已经进入了梦乡,只有车轮摩擦发出的声音回响着。
大强坐在靠窗的位置,他丝毫没有睡意,目光落在窗外,看一座座山向后一闪而过,看蔚蓝的天空,些许的白云飘浮,大自然犹如画师,描绘出一个个神奇的画卷。
每个人何尝不是如此呢?一步步前行,在自己人生的轨道上勾画出不同的故事,或喜、或悲。
中巴车一路上没有停留,直至进入广南市区,看高楼越来越多,越来越密密集,马路上车辆如梭,人群如鱼儿般在建筑物和车辆之间游来游去,大强被震撼到了。
汽车站离火车站不远,大强下了车,他的第一个目标的就是到那里。
出了汽车站大厅,他有些茫然,东西南北都已经分不清楚,只有人、车、高楼。
他问了问路口一个指挥的交警,大概方向定位后,说了谢谢就汇入人流。他突然发现,去火车站根本无需询问,跟着人流走就对了。
当人流突然分散开来,那座着名的广南火车站就映入眼中,宽阔的广场上,人就如老家夏收的小麦,这一堆,那一堆的聚集着,警务车闪着象征权威和公正的警灯,穿梭在人群中。
大强看着人来人往,想象着李萍在受到匪徒惊吓时的恐惧及李军出手时的干净利索。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群,需要怎样的勇气才能做出这种行为?如果是他,他是退缩还是迎难而上?大强没有答案。
李军这样的身手又是怎样练成的?很多的疑问在心底里反复缠绕,纠结多了他也不想再思考了,头疼。
他沿着广场边缘,慢慢的走了一圈,走的正中入站口的地方停了下来,看一个个带着慌张,带着期待的面孔……,他又陷入了沉思中,不能自拔。
仿佛他们就是他,他就是他们,都在欲望中生存和挣扎,但前路漫漫,路在何方?
离开火车站广场的时候,已过中午,南方冬季再怎么没有雨雪,但温度也不高,这个时候大强肚子已开始抗议,就近找了个台阶坐下,拿出随身带的面包,就着水,津津有味的吃了。
午后这个点,平日是大强在店内正常休息的时段,此刻已是睡意来袭,他却不敢入睡,索性起身,准备去往第二站。
问了很多人,都不知道天鹅大酒店的位置,大强一咬牙,拦停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司机有些疑惑的看了看他,心想这小子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