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晗将嘴里的饭菜咽下，问道：“你在这里干多久了？”
男学徒道：“两年了。”
萧晗又问：“那你现在每天都在干什么？”
男学徒：“除了每天帮师父抡大锤，打杂，还能干什么。”
萧晗：“那带你的师父什么都不教吗？”
男学徒撇撇嘴，“师父最多教点最基础的熔炼，去杂质等前期的基础活，在这里，没个十年二十年的时间，哪里能学到什么真本事。”
萧晗点头，“这很正常，如我所料。”
男学徒看着脸色平静的萧晗说出这话，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萧晗很想拍拍对面人的肩膀，安慰他一下：小伙子，你还太年轻了啊，将生活幻想的太美好了。
她从签契约时，看中的就是包两餐生活和一百灵石的工资，然后就是不花钱就能将炼器的基础学会。她根本就没想过，自己能在这里学到可以出师的那一天。如果能学会炼制一些小东西，就很好了。
凡人界里的徒弟要是想学会师父的手艺，首先就是要有门路拜师，然后就是给师父端茶倒水，粗活重活脏活啥都干，四时八节还要送礼，然后三年的时间啥都不会教。只有等熬完三年，师父才会慢慢教点技术，让徒弟学着上手干。
这种大炼器坊，招收一些根本就没任何关系的外人进来当学徒，还给工钱，要是不图学员付出的比他们付出的多，东家是脑子坏了才会花钱教你真本事。
倒也不是说，炼器坊就全是为了割韭菜。倘若学徒中真的有好苗子，且能在这里一直干下去，他们肯定也真的会花点心思培养，然后将其笼络住，成为炼器坊的大师傅之一。
这些都是萧晗在参观了炼器坊，又仔细看了契约后得出的结论。
对她这种要求很低，刚来只求能先站稳脚跟，早有心理准备的人来说，男学徒的话语，对她根本就没任何影响。最起码，那本炼器材料大全的书籍，对她来说，就已经是开始有收获了。
毕竟若是没来这里，别说外面的书店不一定有这种书籍出售，就算有，价格肯定也是贵的惊人。而现在，她已经可以免费看，学到许多新知识了。
当然，她懒得对一个并不熟悉的外人长篇大论，只是笑笑说道：“我是说，你也不用泄气，再坚持一年，合约就到期了，到时候你不想继续学，也可以走人啊。”
男学徒不高兴道：“那我也浪费了三年的时间啊。”
萧晗两口将剩下的饭菜吃完，站起来道：“你慢吃，我先走了。”
她还要抓紧这休息时间去看书呢。有句话说得好，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这里不是现代的那些工厂，学到了技能出了工厂就完全没用了。别的不说，光是学会了辨认那些炼器原料的价值，萧晗都觉得会受用无穷。毕竟以后若是在外闯荡，有宝贝摆放在自己面前，自己都不知道其价值，那才可悲。
中午有一个半小时的休息时间，下午上班时间是未初时分到酉时二刻，也就是下午一点到五点半。上午四个半小时，下午四个半小时，每天九小时的上班时间。
对以前在现代时，每天白班加夜班合起来差不多上十二个小时的萧晗来说，九个小时的时间她也完全能接受。
其实，哪个上班族又愿意上班呢，谁不是被生活逼迫的。
有书看，中午的休息时间就过得更快了。
下午萧晗依旧是削石块。一个人待在仓库里干活，连个说八卦闲聊的人都没，但萧晗却一点都不嫌弃。
因为她现在又找到了一个干活的乐趣点，那就是钻研风刃术的各种施展方法。
自从袁婆婆教她灵力细化成丝的缠绕术后，萧晗也明白了一个道理。
一个术法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只要将该术法施展的核心原理弄懂了，就可以将该术法弄出一些小变化，玩出一些花样来。
就好比用来生火的火球术，萧晗曾试着变化它，结果将一小团火焰，弄成了星星点点的一蓬火星。这也就是她学会的只是阉割版的火球术，并不是那种攻击性的大火球术。
若是大火球术，她可以将火球术玩出放烟花的效果来。
当然，也不是什么法术都有变化的空间，金箭术她就完全没法做任何改变。
以前她的空闲时间并不多，她也没能将学会的每个法术都琢磨一遍。现在用风刃术切割石头，她正好可以一边干活，一边琢磨还能将风刃术做何改变。
比如现在，她就试着将风刃调小到如同一个细小的刀片，轻轻削掉蓝晶石上的一点渣渣。
试验到最后，她甚至可以将风刃变成一根锋利的丝线。
沉浸在试验法术乐趣中的萧晗，在曹管事过来通知她下班时，她才惊觉下午的时间过得太快了。
好在活儿也没少干，曹管事看上去也还满意。
晚上炼器坊有提供晚餐，萧晗打完饭菜，就直接放进储物袋中拿回家去吃。
大概因为工坊内的杂工和学徒都很能吃，厨娘打饭菜也都给装的满满的，萧晗的自然也不例外。
萧晗中午都吃得太饱了。她决定，明天还要多放一个大碗在储物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