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每一年都如出一辙。这边打粮食的碾子一住,凤阳地区那些擅长唱花鼓戏的人们便会开始挨家挨户地乞讨。由于他们所处之地土地贫瘠,缺乏肥沃的土壤,导致农作物收成微薄,难以维持生计。因此,行乞成为了他们无奈之下的第二选择,也是生存之道。这些唱花鼓之人背负着生活的重担,用自己独特的技艺换取一口饭吃。
和往年不同的是,今年来的乞丐不仅多而且更勤,一天都来好几波,起初当地人还能给他们凑一点粮食,但是两天之后,大家连大门都不敢开了,大家的日子都苦了哈的,虽说苏北粮食产量较高,但是收成的一大半都被鬼子给征收了,剩下的那点粮食除了留种子的,还要全部上交,然后换回来杂粮面作为全家半年的口粮。那些地主和大户的日子比普通老百姓日子好过一点,但是收上来的地租绝大多数也会被征走当军粮。
自从虾狗子当了保长之后,夏庄村百姓的日子比往年好了不少,起码今年的小麦一亩地可以偷偷留下50斤,或卖或吃都是自由支配。所以看到那些乞丐可怜,很多人家还是愿意帮助他们一下的。消息传开,那可不得了了,一夜之间,夏庄村里就挤满了各地跑来的乞丐,有安徽的也有河南的,河南的占大多数,因为那边前段时间黄河决堤,庄稼颗粒无收,土地几年内都无法耕种,即便是在洪水中幸存下来,老百姓日子也根本就过不下去,只能加入乞讨大军,到外面寻一条生路。
雨林嫂子一大早刚打开院门,就被门口的十几个乞丐围住了,吓得她赶紧退回院子,想重新关上大门,那些人一下子全涌进了院子里,纷纷举之请求施舍,让她一时不知所措,不等她有啥反应,更多的乞丐也挤了进来,她也只能高声大喊:家里没粮食了!我们家的粮食也撑不到秋收了。
前院的夏传虎早早地就端着土枪在门楼上坐着了,没人敢去他家,反而把雨林嫂子家给围了起来。
灾民们饿得前胸贴后背,眼冒金星,身体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他们面色枯黄,嘴唇干裂,脸上充满了绝望和无助。当他们伸手向雨林嫂子乞讨时,却遭到了拒绝。那一刻,他们心中最后一丝尊严也荡然无存。
在生存的压力下,灾民们的理智逐渐崩溃,道德和伦理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他们红着眼睛,像一群饿狼般扑向周围的一切物品。无论是食物、衣物还是其他生活用品,只要能够填饱肚子或者带来一点温暖,都成为了他们争夺的目标。
甚至连一口破旧的铁锅也没有逃过灾民们的魔爪。他们拼命地抓住铁锅,互不相让,仿佛这口锅就是救命稻草。有的人用手紧紧握住锅柄,有的人则直接趴在锅上,与其他人展开激烈的争抢。一时间,场面变得混乱不堪,哭喊声、争吵声此起彼伏。
然而,在这场疯狂的争夺战中,并没有人在意这些东西原本属于谁。此时此刻,只有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瞎狗子从茅房里提着裤子跑出来,摇晃着手枪企图吓退众人,可是压根就没有人搭理他。
更有甚者,一个中年男子冲进堂屋,抱起三岁的铁蛋就往外跑,吓得孩子撕心裂肺地哭喊。无论雨林嫂子怎么哭喊都没有用,现在大家都没东西吃,抢孩子肯定不是为了自己留下养活,可能只是为了吃。
砰的一声枪响之后,抢孩子的那人后背升起一片血雾,摇晃了几下倒在了血泊中,雨林嫂子赶紧跑过去把铁蛋抱起来,跑进堂屋把门栓死了。
瞎狗子举着枪的手还在瑟瑟发抖,抢东西的灾民乞丐也被吓傻了,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呼啦啦的跑出了院子。
雨林嫂子在堂屋安抚哭直腔的铁蛋,瞎狗子呆愣愣地看着院子里的尸体不知所措,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开枪就打这么准,他心里说:其实,我只是想吓唬他一下。
夏雨华气喘吁吁地跑来报告:村子被灾民和乞丐攻陷了,到处在抢东西…
当他看到院子里的死人,也吓得够呛,哆哆嗦嗦靠着墙不知所措。
瞎狗子先镇定了下来,提着枪去驱赶闹事的灾民。村民也忍无可忍,拿着铁锹锄头对着灾民大打出手,把他们全部赶出了村,跑得慢的都被打得头破血流。
灾民们经过几次惨痛的教训后,变得愈发谨慎起来,再也不敢轻易进入村庄寻找食物了。然而,饥饿如影随形,让他们无法忍受。在生存的压力下,他们不得不另寻出路。
目光渐渐聚焦到了那些刚刚种下的玉米种子上。这些小小的玉米粒对于饥肠辘辘的灾民来说,却成了最后一丝希望的曙光。他们知道,这可能是他们活下去的唯一机会。
灾民们开始悄悄地接近那些田地,趁着无人看守的时候,小心翼翼地挖出一些玉米种子。每一颗种子都像是生命的延续,承载着他们活下去的希望。
看到有人带头,其他灾民也纷纷有样学样。转眼间,整块田地便被饥饿的人群所淹没。他们疯狂地挖掘着泥土,试图找出那些刚刚埋下的玉米粒。一些人甚至直接用手将玉米粒从土中挖出,稍微吹去表面的尘土后,便迫不及待地塞进嘴中咀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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