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闹够了,东方也露鱼肚白了,准备往回走,瞎狗子提议说:我没进过城,不如你们带我在城里溜达一圈吧?
康掌柜不耐烦地说:有啥好玩的?都被炸得稀巴烂了!赶紧回去睡觉!
瞎狗子对其他二人说:你们两个带我去溜达吧,我请你们吃饭!让蛮子自己回去。
禹航第一时间答应下来,点名要去吃包子,夏雨华想去买几本书,康掌柜有点尴尬,也只能随大流,悻悻地跟着他们往城里方向返回。
城里的确如康掌柜所言,满目疮痍,令人痛心疾首。这座曾经繁华热闹的城市,在两个月前那场惊心动魄的大战中遭受了重创。日本侵略者的飞机无情地轰炸着每一个角落,导致整个城市变得破烂不堪。
尤其是大同街的钟楼鼓楼,那口巨大而庄严的铜钟如今已满目疮痍、千疮百孔。原本光滑亮丽的表面布满了大小不一的窟窿和裂痕,仿佛诉说着战争带来的苦难与伤痛。
然而,生活还要继续。尽管城市遭受了巨大破坏,但人们还是要生活下去的,清晨时分,阳光洒在大街小巷,卖辣汤、油条、油饼等各种早点的小摊位纷纷摆开,整条街道弥漫着诱人香气。摊主们忙碌地准备食物,热情地招呼着过往行人;食客们则围坐在桌边,边吃边和旁边桌的陌生人讨论当前的时局。
禹航叫嚷着要吃包子,原本卖包子的摊位现在都改卖杂粮饼子了,最近摊位的老板提醒他们说:别想包子的事了,白面不让吃了,没有白面,是没办法做包子的啦!
四个人只能挤在一张小桌子旁边要了十来个面饼子泡着油茶先把肚子填饱,禹航吃的最多,两个人都不如他一个人吃的多,还依旧叫着饿,没办法,只能再给他补充两个饼子。瞎狗子真是后悔叫上这个饭桶加入了,简直就是头猪。
街上的墙面写着一些啥中日亲善的标语,路边有维持会给市民提供饮用水的地方,给老百姓搞一些小恩小惠。那些维持会的人穿着黄色的军装,大盖帽上缠着一圈白布,手里提着红白相间的警棍,在大街上来回溜达,检查过往人群。
瞎狗子将那把盒子枪悬挂在腰间,尽量让它显得特别显眼。而康掌柜也是毫不掩饰地扛起那支沉甸甸的步枪,一副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模样。他们如此招摇过市,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警觉或质疑。
人们远远地望着他们,眼中流露出鄙夷和厌恶之情,但谁也不敢轻易上前招惹。因为从他们的装扮和举止来看,这些人显然就是令人深恶痛绝的汉奸走狗。即使是那些正在执行任务、扛枪巡逻的日本兵见到他们,也只是淡淡地瞥一眼,最多示意他们靠边站,给自己让出一条路来。
这种场景让人不禁感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在这个被侵略者占领的地方,正义与勇气似乎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恐惧和妥协。
市里最繁忙的当数火车站了,都是给日军运送物资的列车,他们从当地征用的民工忙忙碌碌地装卸货物,铁路旁边的几排窝棚就是他们的住所了。客车从此经过必须停下接受日本兵的检查,停车期间,一群衣衫破烂的小孩就跑到火车窗口处伸手乞讨。
沿街的被战火破坏的店铺都在维修,准备着重新开业。
瞎狗子瞪大了双眼,仿佛看到了他这辈子所见过的最美丽的风景。那些身着华丽旗袍的富家小姐和太太们,扭动着纤细的腰肢,轻轻甩动着丰腴的臀部,举手投足间尽显风姿绰约之态。她们的大腿如白玉般白皙发亮,散发着迷人的光泽;脚上踩着精致的高跟鞋,每一步都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犹如天籁之音。
而那四个家伙,则像一群饿狼一般躲在路旁,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这些美女,嘴角还挂着一丝让人作呕的笑容,模样猥琐至极。他们的目光似乎要穿透那些女人的衣服,将她们的身体看个透彻。有的张大嘴巴,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有的则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在空中比划着什么;还有的低声嘟囔着一些不堪入耳的话语,脸上露出贪婪的神色。
“你们这都是啥子德行哟?”康掌柜忍不住开口骂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怒气。说着,他伸出手来,依次轻轻地拍了拍每个人的脑门儿,仿佛要把他们从迷茫中唤醒一般。
被康掌柜这么一拍,那三个人仿佛从睡梦中惊醒一般,缓缓地抬起头来,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康掌柜。只见康掌柜表情异常严肃,但他们三人脸上却满是鄙夷之色,似乎对他这种故作正经的态度颇为反感。
禹航轻哼了一声,带着嘲讽的语气说道:“哼!就数你刚才口水流得最多!”言语之中充满了不屑与轻蔑。
然而,面对禹航的指责,康掌柜并没有丝毫的羞愧之心,反而强词夺理地辩驳道:“我那可是在用批判的眼光在看待事物啊!只有这样才能发现问题所在嘛!”
这时,另一个人夏雨华也开口说话了:“我和你们可不一样,我是用欣赏美的眼光来看待这一切的。”说完,他还微微一笑,似乎在向其他人展示自己独特的品味和高雅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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