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下起了鹅毛大雪,积雪很快淹没了脚脖。他们口中的七爷住在西村口一个低矮的小茅草房里,没有院子,只有一圈树枝围成的篱笆保护着本来就不怎么存在的财物。
老范几人没打招呼就进了屋,一个老头在他们进院子之前就把油灯点上了,似乎能感应到今晚有人拜访,一下子来了五个大老爷们,小屋瞬间就显得特别狭小局促。
把酒菜放在一张破桌子上,房主老头拄着拐棍走过去坐下,头也不抬地问:“惹了啥祸事了?”
这老头少了一条左腿。
老范支支吾吾地说了杀人的事,这个叫七爷的老头丝毫不感觉震惊,只是淡淡问道:“都处理完了,还有啥事?”
老范把新女婿推出来,瞎狗子被老头的气场给镇住了,恭敬地说:“爷们我遇到了一点麻烦,想拿到三驴子他二哥的城防图!”
七爷喝了一口酒,还是头也不抬地问:“你们说的是二牛?”
老范点头称是。
七爷放下酒杯问:“你们怎么知道他随身就带着城防图?”
众人面面相觑,相对无语。
七爷叹口气说:“不成器的玩意,还得我这个老东西指点一下咯!没想到,上岸几十年了,我这手艺还有个用武之地。”
他指了指自己的破床指挥说:“把底下的黑罐子拿来。”
老范过去弯腰摸索出一个罐子递给七爷,后者从桌子上抓起一把鸡骨头,用筷子夹着在罐子里蘸着大酱一样的东西,然后用一块破布包上递给瞎狗子:“拿这个对付他家的狗,记住了,进门之前,先大声学狗叫,他家的狗跟着叫了之后,把这个顺墙头扔给它,然后立刻跳进院子,蹲在东屋窗户底下听墙根。”
瞎狗子问:“如果他随身带着城防图,我是不是就把他干掉直接抢?”
七爷皱眉说道:“笨死你算了!你直接明抢,他日本人明明知道城防图丢了,肯定会调整布防,你抢的就是一张废纸了!”
有道理,虽然对老头指点的做法他似懂非懂,还是带着禹航去执行了。
禹航扯着嗓子旺旺叫了起来,然后全村的家狗野狗舔狗单身狗全部跟着狂叫起来,
瞎狗子爬上墙头,把蘸了药的鸡骨头甩给院子里的狗,那条黑狗只是闻了一下,就马上倒下没动静了。他跳进院,顺着墙根儿摸到东边窗户下,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有女人说:“唉,外面有狗叫,不会是闹了贼吧?”
男人不耐烦的声音响起:“怕个屁?我就不信有人活腻味了敢跑我这里来偷的!”
女人又说:“老虎还有打盹儿的时候,还是把值钱的东西藏好吧!”
男人说:“哎呀,你就放心睡吧,票子啥的都放我枕头底下呢!想偷我的东西,不太容易!”
瞎狗子听了这话,瞬间头大,只能顺着墙头又退了出去。
这时候天上又下雪了,还挺大,两人的脑袋更大。悻悻得跑回七爷的小屋,老头问他:“打听到啥了?”
瞎狗子叹气说:“那家伙把东西都藏在枕头底下呢!不好弄!”
老头一边儿陪那兄弟三个喝酒,一边儿非常淡然的说:“小刀撬门栓你会不?”
禹航举手回答:“大爷我会!”
老头不高兴了,啐了一口:“你是谁大爷?”
禹航赶紧道歉:“对不住,口误!”
七爷接着说:“ 再去一趟,继续把狗引叫,摸到他们床边,看他们是在一头睡还是分头睡,把手放在胸口捂暖和了,如果他们是在一头睡,就用手伸进被窝挠男人的胸口,如果是分头睡的,就去挠男人的脚心!”
瞎狗子一头雾水,问道:“然后呢?”
七爷回答:“然后就把枕头底下的东西拿出来呀!笨死了!”
瞎狗子又懵逼了:“那不被人发现了?”
老范怕七爷生气,开口说:“按照七爷说的办,到时候你自然就有机会了!”
于是乎两人故技重施,再次跑回郑二牛的家里,按照老头说的一样一样照办,狗叫的声音掩盖了两人的动静,瞎狗子摸到郑二牛的床边,这俩人已经睡得迷迷登登了,确定是分头睡的,于是和瞎狗子把冰凉的手伸进自己胸口,把手焐热乎了,伸进被窝去挠郑二牛的脚心。
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那郑二牛嘿嘿傻笑着,转头钻进了媳妇的被窝,他媳妇被他闹醒了,有些烦:“大半夜的这么冷,你就不能老实点?讨厌死了!”
郑二牛不正经的声音响起来:“这个死熊娘们,是你先撩拨我的呢!装什么正经?正好活动活动还能暖和呢!”
于是乎这两口子开始忙活自己的事情。瞎狗子大喜过望,心中大呼:七爷真是神了!
他轻而易举的从这儿的枕头底下拿走了一个小布袋,那两口子正忙得不亦乐乎,再加上外面动静挺大,压根没想到床边下还蹲着一个大活人。
瞎狗子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还不忘把东屋的门轻轻地给关上,把这两人冻感冒就不地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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