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在树林里摆弄那日本人的三把步枪,没几个人能弄明白咋玩的,都见过日本人拉栓上膛挺轻松的,自己玩起来咋那么费劲呢。
瞎狗子有点想康掌柜,那家伙对枪挺熟悉的,可惜,不跟自己混了。
最后还是把杜建十五岁的三舅找来教大家怎么玩这个三八大盖,他也是一枪没打过,只会装卸子弹。
现在也面临一个问题,死了三个日本鬼子,但是这五个仆从人员屁事没有,日本人如果调查起来,恐怕不好解释,况且带着这三杆步枪回城,日本人肯定会怀疑的。
瞎狗子毕竟是有点见识和脑子的,于是决定,把这五个人原地解散,收了他们的枪,放他们各回各家。
这下子这五个人不干了,老头哀求说:“爷们,不行呀,我们都是在日本人那里登过记的,这一跑回去,他们还不找我们家里祸害人去?”
瞎狗子摸着脑袋想了一会,好像也是这么个事。
杜建给了建议:“老大,不如咱们在城外搞个小据点,把搞来的枪支啥的藏起来,让三舅他们给看着。”
瞎狗子质问:“拿啥养活他们?”
老头举手说:“爷们,我有办法,开一个木匠铺子呗,这爷几个都有点木匠手艺,这样,自己能挣粮食养活自己,就是这本钱…”
瞎狗子琢磨了一下,这不失为一个好主意,于是点头说:“行,就这么干,本钱我出了!这地方嘛,就去火车北站八里屯那边找,这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这八里屯确实是个好地方,附近住的大多是来火车站扛活的外地民工,虽然在城区内,却是一个典型的贫民窟,日本人都懒得去查。
商量出结果,天色已晚,本来瞎狗子就不想再跟那个野比一郎见面,于是就把当晚的落脚点定在茅村乡的大车店。这个时间段的大车店生意都比较冷清,天气不冷不热的,赶脚的人多数会选择在野地里面露营,不舍得花那住店的钱。
大车店里面臭哄哄的,一间大房子,里面摆着20多张木板床,说是床都抬举他们了,也就是一堆砖头撑起一块门板,能躺个人就行了,价格不高。
用来给日本人送礼的两坛酒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只是苦于没有下酒菜,大车店唯一能提供的小菜就是黑咸菜,他们也不挑,一手抓着咸菜疙瘩,一手端着酒碗,喝得倒也畅快。
“鸡脚杆,鸭脚版…”一声熟悉的吆喝声从外面街道上传进大车店。
瞎狗子把酒碗往床板上一扔,手指着门外紧急下令:“快快快,把这个狗奸细给我抓过来!”
杜建连鞋子都没顾上穿,光着脚丫子第一个冲了出去,很快,就把康掌柜掐着脖子推进了房里,众人一阵哄笑:“哎呦喂,这不是蛮子嘛?又干起老本行了?”
瞎狗子一本正经地说:“笑什么笑?把他卖的货给我拿过来,我要检查一下,我严重怀疑他是在蓄意破坏大东亚共荣!”
“瞎狗子,你狗日的…”康掌柜怎么都没想到能在这个地方碰上这个货,他今天晚上是奉命来执行任务的。
扁担筐里的鸡爪子鸭爪子麻辣兔头都被瞎狗子分给了众兄弟,依旧是一本正经地说:“都给我好好尝尝,试试里面有没有下毒!这个人吃里扒外,忘恩负义,一定要多加防备,只要以后遇到了,就得好好打一顿!”
杜建嘴里叼着一根鸡爪子,连续几脚踹在康掌柜屁股上,嘴里含混不清地骂:“没良心,老滑头!”
康掌柜的嘴也没闲着,还在骂瞎狗子:“你娃不讲义气!没的感情!瓜娃子,方脑壳!”
瞎狗子烦了,对杜建说:“你这个小队长当的不够格!狗叫声这么响,你就不能把他的嘴给我打肿吗?”
杜建有点犹豫了,皱眉问道:“老大,不管怎么说,这也曾经是咱自家兄弟!这么做有点不合适吧?我觉得,敲掉他两颗门牙就行了!”
康掌柜白了他一眼,不过这黑灯瞎火的,那油灯的亮光比萤火虫强不了多少,也没人能看清他的眼色,只能听他在那骂:“你们这帮兄弟也贼拉不仗义!”
众人再次哄笑起来。
当然,这只是开玩笑,哪能真的去打,瞎狗子只是发泄一下不满情绪罢了,毕竟兄弟一场。
递给康掌柜一碗酒,拉他坐下来,瞎狗子开始数落起来:“说我不仗义?要脸不你们?你咋有脸说出来的?”
康掌柜干脆不挣扎了,坐下来陪大家一起喝酒,跟瞎子狗子耍嘴皮子:“咱们俩好生算一下子,是谁教你用枪的?那是老子我!是谁帮你卖粮食的?是老子我!是谁怕你钱多了没地方存了,是我们帮你存着的!借给我们是最安全的!”
瞎狗子不怒反笑:“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康掌柜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现在你就见到了!”
瞎狗子一脸坏笑的说:“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我不难为你,以后呢,我也不跟你们玩了,也不怕你们不还钱,今天呢,我把你绑了,啥时候你们那边还钱了,我啥时候放人!”
这下康掌柜急眼了:“老子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干!你娃莫要捣蛋!”
夏狗子才不管这些呢,恶狠狠的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