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川奈依焦急地等候在小旅馆门口,看到瞎狗子他们几个红着眼睛,打着哈欠,萎靡不振的溜达回来,别忍不住妒火中烧,厉声指责:“你们干什么去了?不知道今天要有正事干吗?”
瞎狗子抬手拍着嘴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懒洋洋地回答说:“我们连夜跟踪这个秦荣贝了!”
“有什么收获?”梅川奈依立刻追问。
瞎狗子有气无力地回答:“说了你也不信!走吧,回城!”
梅川不依不饶:“你不说怎么能知道我信不信?”
瞎狗子不耐烦地说:“他连夜跑了,上南边去了,那边是新四军的防区!”
“不可能!”梅川当即表示怀疑,“郑大龙说过了,他已经在那边待不下去了,回去就是一条死路!”
瞎狗子切了一声,翻着白眼说:“我也没指望你相信我!”
禹航急匆匆的从后院跑出来报告说:“老大,咱们雇的马昨天晚上拉肚子,站不起来了,车老板找人抬去给马看病了!没有马车用了!”
瞎狗子皱眉吼道:“笨死你算了,梅川小姐有重要的事情,赶紧到街上再雇一辆!”
禹航这才急匆匆地跑出旅馆,他这一去,就耽误了一个半钟,才慢悠悠的找了一挂毛驴车,那头小黑毛驴又小又瘦,拉着空车都显得很费劲,不等别人责怪,禹航就解释说:“这边的马车和骡子车都去西边煤矿拉煤炭,一个镇子上就找到这么一挂车。”
没办法,只能凑合用吧,七个人一上车,就显得这挂车小得可怜,小毛驴也遭了罪了,四只蹄子跟不着地的一样,整个身体差点被撬起来,几个人往车前头挪了挪,结果又一下子把小毛驴压趴在地上。
于是乎,几个老爷们只能下车轮流步行了,小毛驴的步伐慢慢悠悠,跟一头老牛一样,无论怎么驱使,就是不愿意加快脚步,鞭子抽得急了,就跟你尥蹶子,杵在原地一动不动,把车夫也急得要命。一路上不是拉就是尿,磨蹭到中午,不过才走出了20里地。
这时候小毛驴又要罢工了,车夫说了,每天干活到中午的时候,小毛驴都要卸下来在地上打个滚吃点草的。
梅川奈依干着急也没办法,瞎狗子他们困得磕头打盹,来到一片树林,众人呼啦啦地跳下车拉屎撒尿,找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下来啃几口干粮喝几口水,躺在地上呼呼大睡。任凭她怎么吆喝,就是没人愿意起来。
抬头看到前面来了两辆马车,马车上也坐满了人,都是农民打扮,梅川奈依嘴角露出邪魅一笑,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雪中送炭!
她从腰里掏出手枪,上了膛,待那两挂马车走近了,便举起手枪瞄准一个车夫的脑袋,厉声喝道:“停下来,全部下车!你们的马车被征用了!”
没想到,这两挂马车上的人跳下来之后就开始哈哈大笑,丝毫没有惧怕的意思,领头的一人膀大腰圆,满脸络腮胡子,抱着肩膀用嘲讽的语气说:“真是邪了门了,一个小娘们儿,大白天的就敢来劫道,真是老鼠舔猫逼,拼命找刺激!”
梅川奈依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就把枪口瞄准了络腮胡大汉,结果立刻就有十来支手枪一起对准了她,自己的手枪也被人一把夺了过去,她心中暗叫不妙,这是踢到蛋筋上了,情急之下,大声叫喊:“瞎狗子!夏队长,死猪头…”
瞎狗子他们被吵醒,但是也是屁用没有,反倒遭受了连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把手枪给下了,人也都被绑了起来,脑袋上被蒙上了黑布,死猪一样被人扔在马车上带走了。
人压人,人挤人,即便当了肉票,瞎狗子他们还不忘互相骂骂咧咧,胡乱蹬踹。
与众不同,咱们的梅川小姐终于安静下来了。
车上的人能感觉到马车七拐八拐,又爬高上低的,等到被拖下车扔进一间屋里,被人摘了头套,才发现被掳到了一个破庙里。
这座破庙年久失修,墙角挂满了蜘蛛网,斑驳的佛像上面落满了灰尘,老鼠根本就不怕人,在脚底肆无忌惮的跑来跑去,房梁上一条花斑大蛇一不小心掉了下来,正落在梅川奈依的脚下,吓得她两腿乱蹬,惊声尖叫。那条大蛇比她还害怕呢,扭动的身体跑开了,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划了一条长长的曲线。
梅川奈依内疚地说:“夏队长,你怎么不责怪我了?也不问问出了啥事?”
瞎狗子破天荒平静地说:“现在不是互相埋怨的时候。这事都不用问,咱们让土匪绑票了!怪你有啥用?现在还得靠你的身份活命呢!”
不等梅川再说话,他大声喊起来:“唉!土匪,把你们老大叫过来,我给他指一条发财的路!”
一个土匪小喽啰走过来,抬手就要打,瞎狗子瞪了他一眼,那家伙赶紧把手收了回去,口气却依旧气势汹汹:“看把你狂的!都当了肉票了,你狂个屁?”
络腮胡子听到动静走过来,手里把玩着一把南部手枪,冰冷的问道:“你们是日本人?”
梅川奈依又开始嚣张起来:“知道就好,我可是竹机关特高课的,识相的赶紧放我离开,不然,你们一个都活不了!”
瞎狗子皱着眉头劝说道:“我说大姐呀,都什么时候了?你就服个软吧!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