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第一站就是邮局卦摊。那阚老头搞来的信息太有准头了,就连宫井的个人隐私都能给打探出来,不服不行。
搞情报的还要去找别人买情报,说来也是个笑话。
阚老头这次真没给他提供啥有用的信息,宫井这家伙最近特别小心,跟他那个相好的日本女人啥都不说,防备着身边的每一个人,夏雨林的那个营被他给留下当成了特务营。
虽然没啥用,还是给他扔了一块大洋,让他帮忙盯准夏雨林的一举一动。
第二站就是去教会医院看望石川那个家伙。
只是医院里的情形让人哭笑不得,石川的四肢被结结实实地捆在了病床上,就连脑袋都给固定住了。
护士告诉瞎狗子:这个床的病人抽大烟成瘾,住院之后有自虐倾向,所以就给固定下来了。
走近再看石川,整个人颓废不堪,脸色煞白,瘦得皮包骨头,眼珠子像是要跑出来。
“石川少佐,你受苦了!”瞎狗子忍住不笑,努力装出一副心疼的样子。
石川这会好像大烟瘾上来了,身体拼命扭动,用祈求的声音说:“给我来一口,难受!”
值班护士不淡定了,让瞎狗子他们帮忙按住这个家伙,伤口又崩线了!
折腾了好一阵子,石川终于稳定了下来,用虚弱的声音说:“夏桑,见到你真好!城里又乱套了,就拜托你了!”
瞎狗子有些兴奋:“你是说,特高课,我当家了?”
石川想点头,被绑住了,点不动,无奈叹息道:“暗杀风暴,必须制止!劝降新四军,必须继续!”
瞎狗子拍着胸脯保证:“放心,交给我了!”
回到木器厂,正好看到一队皇协军往大门上贴封条,工人们和侦缉队的队员围在门口跟他们争执着,马上就要动手了。
瞎狗子怒气冲冲地上前,叉腰高声喝问:“谁是带头的?不怕死的给我出来!”
还真有不怕死的走上前来,用手指捅着瞎狗子的肩膀窝,十分嚣张地说:“咋滴?你是什么鸟?我们怀疑你这里窝藏八路,还有新四军,必须查封!”
瞎狗子伸手抓住他的手指往上一撅,对方疼得跪倒在地,他的随从立刻举起步枪对准了瞎狗子。
“没用的玩意,我这才走几天呀?就让人把屎拉到自己头上了?”瞎狗子的怒吼给侦缉队的队员鼓起了劲,纷纷掏出手枪跟皇协军对峙上了。
双方吵吵嚷嚷,眼瞅着就要擦枪走火,禹航从外面骑车回来,把洋车子一扔,坐在后车座上的一个家伙就被摔得四仰八叉。
他过来一把扯过顶在瞎狗子胸口的步枪,直接给扔了,还顺手甩给那家伙一巴掌,料想这些人也是听说过禹航这个瘦高个子把日本相扑手拍在地上的事迹,竟然没人敢跟他对视。
刚才被摔倒在地的家伙爬起来往这边跑,顾不上拍拍身上的土,哈巴狗一样地对带头的皇协军哀求道:“这位大哥,我是侦缉队长,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请你们息怒!等下我会亲自前往驻屯军向宫井大队长和夏营长认错!”
瞎狗子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把这家伙踢了个狗吃屎,骂骂咧咧地回过头来:“谁他妈的…”
这次他才看清眼前的瞎狗子,瞎狗子也看清这人,是利国乡的侦缉队队长王道格。
“有我在这,你咋有脸自称队长的?你是哪里的队长?认干爹上瘾了是不?跑城里来给宫井当干儿子是不?”瞎狗子一点好气都没有,指着王道格就是一顿臭骂。
禹航凑过来说:“这家伙前两天让石川调来顶替你当县队长了,还真让你说准了,别的本事没有,还让宫井他们给捏得像个面团!”
瞎狗子拍着脑门懊恼地说:“哎呀呀,啥人都能当县队长的吗?我积攒的这点脸都让你给丢光了,家门都让人给封了!你去,给我把封条撕了!”
王道格从地上爬起来,竟然一反常态,变得异常嚣张,架着胳膊走向瞎狗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在瞎狗子面前鞠躬说:“夏队长才是我们的主心骨,你来了,就不用受他妈的鸟气了!这两天,把我窝囊死了!”
说完径直走向大门口,把封条给扯了下来回头交给瞎狗子。
瞎狗子看着封条上的盖章,确实是驻屯军的,他丝毫不惧,把封条塞进被夺枪的皇协军小军官的口袋里,又拍拍他的脸,很嚣张地说:“回头告诉夏雨林,就说我瞎狗子回来了,这些小神通就别在我跟前耍了!咋还跟小时候一个样呢?”
见那人不服气地样子,他又补充了一句:“还有那个宫井迷兰,一并告诉他,想安生的玩下去,就别招惹我!”
连一个日军大队长都不放在眼里,瞎狗子肯定是头一个,这下把皇协军的人给惊呆了,悄悄地把枪收起来,盯着带头的人等候命令。
“收队!”带头军官弯腰捡起步枪,转身下令,带着人灰溜溜地离开了。
侦缉队众人一阵欢呼,瞎狗子的回归,意味着真正的主心骨回来了。
最尴尬的就数王道格了,屁颠颠地跟在瞎狗子身后,腰都直不起来。
回到办公室,一条狼狗正窝在瞎狗子的椅子上打盹,这让他气不打一处来,指着狼狗开骂:“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