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自然又吵一架,夏雨林气呼呼地摔门而出。
禹航低声劝说瞎狗子:“你不该刺激他的。不如借这个机会尽释前嫌…”
瞎狗子抬手打断他的话:“我一直都想,可我根本就信不过他,他没有我这么大的气度,人都会变的,他现在对日本人有仇恨,还能有点良心,以后呢?谁说的准?人在出卖良心的时候,就像燕姐手下的姑娘,有了第一次,就还有更多次!”
禹航轻轻叹气:“就你道理多!”
总算又可以过上几天肃静的日子了,闺女小花已经进化成了直立行走的两脚兽,跟着两个哥哥咿呀学语。
不过也是仅仅肃静几天,刚入夏没多久,日本人就组织了一次大扫荡,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同时进行。
以前,他们兵力匮乏,没有力量进行大规模扫荡,这次,有了大量皇协军的加入,扫荡范围都延伸到了两百里开外,战端一开,生灵涂炭,苍蝇和蚊子却迎来了福音。
为扫荡的鬼子和皇协军提供情报的就是那些日本移民。
负责整理这些情报的是梅川耐依和瞎狗子以及他的侦缉队,整理完成之后,过滤掉一些无用的信息之后,再转交特高课。
被梅川耐依视若珍宝的移民名单,早就已经落到了新四军,八路军的手里,当然,国军那里也有一份。至于他们如何利用这些无孔不入的间谍,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南线部队以宫井大队为主力,对新四军苏北的几个小根据地进行扫荡,夏雨林那个营成了先锋,说难听点,就是一群炮灰,最早出去的,也是最早退回来休整的,伤兵满营,已经失去了战斗力,除了正常的战斗减员,炎热的天气也让扫荡的队伍苦不堪言,每天都有部队出现中暑伤亡。
梁大元的守备团一路向北打到苏鲁边界的微山湖边,奉命驻扎在那里阻挡八路军的鲁南游击队。每天除了在湖边摸鱼打鸟,就是游泳健身,甚至和八路军的游击队玩起了游泳比赛,看谁的猛子扎得远。
日本人的队伍如果跟上来了,他们就钻进附近的山里进行所谓的搜查追踪,不时打一阵子空枪给日本人一个交待。这种摸鱼打法,深得野比大队的真传。
不得不说的是,自从今年汪猪喜粉墨登场之后,和日本人达成协议,日本人真的就严格管束了自己的队伍,也会对那些滥杀无辜的日军进行惩处。
加上所谓的怀柔政策的继续实施,当时的日占区出现了很多军民和谐的场景,毕竟,老百姓渴望的就是安居乐业。
但是这也不能阻止他们作恶,他们用栽赃陷害等卑劣方式对路过镇区的富商大户进行抢劫敲诈勒索,这些罪大恶极的家伙最后一个都没跑掉,在1946年的时候,都受到了国民政府的审判,杀的杀,判的判,也算是罪有应得了。
那些扛大枪的热得像龟孙,侦缉队也闲不住了,他们接到一个命令,说是一个国军的侦察机被击落在铜山西北一带,下面各个乡镇的侦缉队和维持会全部被动员起来,只要抓住了跳伞的飞行员,奖励大大的。
那就带着人去溜达一圈吧,也省得天天看着梅川的一张臭脸浑身不自在。
禹航比任何人都紧张,摩托车开的都要飞起来,剧烈的颠簸让瞎狗子全身骨头都快散架了,在一个急转弯处,干脆就把他从车斗里甩出去,把他摔了一个措手不及,一头扎进路边小河沟里。
禹航和后面跟上的兄弟七手八脚的把自己老大从草丛里扒拉出来,瞎狗子裸露在外的皮肤被长着倒刺的拉拉秧刮出无数伤口,疼得刺挠。
老六开始替瞎狗子训斥禹航:“你怎么开车的?我早就看出来你是顶替老大的位子了!”
禹航一抬手就把他吓得往后退好几步。
瞎狗子没有参与他们的闹腾,伸手指着河沟大喊:“底下有东西,下去看看!”
几个急于在老大面前表现的小伙子脱了鞋子卷起裤脚争先恐后地下去摸索开了。
最先被打捞上来的是一块铁板,禹航见识广,一眼就认出来这是飞机的尾翼,可以推测,国军的飞机极有可能坠毁在这附近一带,于是把所有人全撒出去在这一带展开搜索。
结果除了找到一些散落的小零件,没有其他发现。
禹航走进一片小树林,回来之后报告说:“可以确信,飞行员曾经降落到树林里了,树枝有被成片压断的痕迹。”
一放羊老头路过,瞎狗子上前问路,把老头吓得够呛,以为是要抢羊的,拽着两只羊就要跑,被众人给围住。
瞎狗子大声喊:“老头你怕啥呀?我们不是土匪!就是问个路。”
老头低声嘟囔:“二狗子,比土匪还坏呢!”看着这群半大橛子,自己也跑不过他们,干脆不跑了。
给老头上根烟问道:“前面是啥村?属于哪个乡的?有没有见过天上掉下飞机?”
老头回答的很干脆:“戴楼村,属于郑集乡。天天都有野鸡在这飞,落下来不很正常么?”
“飞机!是飞机!不是野鸡。”老六以为老头耳朵聋,还凑近他耳朵边大声重复一遍。
老头往旁边一躲,有些愠怒地说:“我不聋,说恁大声吓唬谁的?家里养的鸡都会飞,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