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野比他们刚离开,皇协军的少校就下令:“收摊子了!”
南城,野比又被拦住了,还是皇协军,决定也可以花钱买路,结果守门的皇协军看不都看他手里的钱,坚持要他拿出手令来,理由还是那一个:城里在严查犯案人员。
他再提跟熊剑东的关系,结果被告知:上午才刚换防了,现在负责宜昌县城治安的是新成立的混成旅。
换防的时间,就是野比被拦在半路的那会,事情就是这么的巧合。
野比气得跳脚,刚要去借城门的电话联系司令部,这个时候,一辆黄包车从城里出来了。
坐车的人正是刚在办公室看完闫老四他们演闹剧的县长宋仲佳,他见到城南哨卡等着进城的日本兵,赶紧挥手打招呼,他是想表现得友好一点,但是在野比一郎他们看来,这就是一种侮辱,你县长又怎么样,那也得下来给皇军敬礼。
本来就受了一肚子窝囊气的野比爆发了,司令部是惹不起的,你一个小县长,还是可以拿捏的,于是一挥手,一众日本兵就把的车给拦下来了,人也被扯了下来。
一群鬼子揪着他大骂“八嘎呀路”,顺便赏了他几个大嘴巴子。宋仲佳那叫一个委屈,怎么都想不通,自己已经表现得如此卑微了,为何还要受到这样的侮辱。回到家之后,越想越憋屈,越想越难受,自己明明已经表现得奴颜婢膝地像个软皮蛋,却得不到任何的尊重,不过第二天,家人就发现他硬了。
一辈子也就硬了这么一次,上任三个月就被活活憋屈死了。
野比终于被获许进城了,顺手也给哨卡的皇协军头目一个巴掌,以显示自己的无上地位。
进城之后一刻不停地朝藏钱的破院子方向飞奔,把道路两边的商贩吓的够呛,莫不是这又要打仗了?
靠近院子的时候,野比一郎不得不下令停止前进,他们碰上了宪兵队正在挨家挨户地搜查,另外还有一队皇协军配合行动,带队的居然是那个长着扫帚眉毛的闫老四。
他们马上就要搜到藏钱的院子了,手下赶紧上来汇报情况,这情况可把野比吓得不轻。这事情要是败露,丧命肯定不至于,不过肯定会被调到鸟不拉屎的地方,甚至作战的最前线,不让他去做生意。
他故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过去跟闫老四打招呼:“闫旅长,这是做什么呢?”
闫老四倒也客气,毕竟就是这个人把自己招降过来的:“原来是野比中佐,奉司令部命严令,追查最近发生的盗窃抢劫案,你们这是干什么去?也是来帮我们忙的么?”
野比一郎一时语塞,敷衍着回答:“我们的,采购的干活,如果有需要,我们可以帮你们搜查!”
然后就指着前面的破院子说:“我们的,就从那里开始搜查。”
闫老四却摆手说:“破院子,太脏了,就让我们来吧!请你们从对面开始搜查,请仔细搜查,拜托了!”
“不,我觉得就应该从这边开始!作为大日本皇军,是不会怕脏的。”野比当然不敢让闫老四去搜查。
闫老四依然坚持客气:“哪能呢?我们去就行!”然后不由分说就指挥一队士兵快步跑进了院子。
野比急得快要尿了裤子,院子里突然传出了枪声,让他彻底绷不住了:完了,漏了!这个大队长干不下去了!
枪声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过去,包括那些宪兵,端着枪把院子保卫了起来。
野比更来劲了,主动请缨:“我们大队的战斗力比你们强,对付土匪的事情,我们的来干!”
说完不管不顾地带人也冲进了院子,他的第一想法就是赶紧杀人灭口。
他想的太简单了,两个睡得像死猪一样的家伙已经被皇协军给抓了起来,刚才开枪不过就是示警而已。
见到野比一郎,水井盖一郎立刻用日语大叫起来:“野比大队长救命呀!”
闫老四和宪兵队随后冲进来,一个院子站满了人,闫老四皱眉说:“怎么是日本人?查到什么没有?”
几个士兵抬出几个用床单做成的包裹扔在院子里,打开之后,发现里面全是没开封的大洋。
“报告旅长,这些床单应该就是周会长家的,跟他说的一模一样,大洋的数目也差不多!”
士兵刚汇报完,闫老四就生气地说:“什么叫差不多,仔细数清楚!”
然后转头对跟来的翻译说:“把嫌疑犯刚才说的翻译一下!”
翻译看了一眼野比一郎,有些难为情地说:“还是别翻译了吧!”
闫老四瞪了他一眼,翻译害怕,只能实话实说了。
宪兵队长眼睛盯着野比一郎用日语交流着:“野比君是吧,请你解释一下吧!这两个人是不是你的手下?”
野比立刻换上了严厉的表情回答:“人是我的,但是,我没有让他们去当劫匪!”
宪兵队长也不争执,点点头说:“哟西,我们会认真审问的!希望能还你一个清白。”
野比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这个叹气流汗是不正常的。
闫老四凑过去低声问:“要不要我帮忙?”
野比刚点头,闫老四的枪就响了,水井盖一郎和他的同伴同时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