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门之前,宫井迷兰还好心提醒:“那个孟参谋长不是省油的灯,防备一点吧,这人嘴里没有一句实话,阴险至极,就算你是他的亲外甥,为了利益,他也会出卖你的!不像我……”
瞎狗子朝他拱拱手:“谢了,你也不是啥好人!”
一阵大风吹过,也把初夏的这场雨吹走了。
几人抬着四肢都是血窟窿的小野冢来到附近的故黄河边,河边荒草已经一人多高了。
康蛮子发牢骚说:“这也没带个铁锹,大半夜的啷个办?要不掐死他,再扔河里喂鱼吧!”
小野冢本还在疯狂扭动身体,禹航伸手就要朝他脖子下手,被瞎狗子叫住了。
“他还不能死,带回去,我留着他还有点用!”
虽然不理解,大家还是听他的话,把人带回了侦缉队。路上遇到夜间巡逻的治安军,狗子还主动热情地打招呼:“我是你们陈司令的把兄弟,孟参谋长的外甥,我这哥们喝多了,你们辛苦了!”
治安军才不敢惹这臭头,没人敢上前查看,还很客气得劝他们注意安全,说最近城里不是很太平。
木器厂内,给小野包扎了一下,死了就没用了。瞎狗子朝康蛮子勾勾手指,在他耳边叽叽咕咕一阵子,康蛮子搓着手嘿嘿傻笑:“高,实在是高!”
第二天,小野冢本就被捆得像个粽子,塞进一口薄皮棺材里被老六拉出了城北,租了一条木船,沿着运河送去了新四军的根据地。
军火和小野的失踪可不是小事,石阁勤寿怎么可能就此罢休?第二天就着急忙慌地召集了所有相关人等在治安军司令部里开会,就连梅川耐衣也被通知参加。李黄河当年的司令部,可以看出伪军的装备还是相当不错的 开会之前,瞎狗子没事人一样在屋里溜达,陈司令刚点起一根烟,就被他给夺下来放脚底下踩灭了:“你兄弟媳妇怀孕了,别熏着了!”
陈司令唉声叹气:“唉,就你小子家里的喜事多,这一年到头随不完的礼!”
张副司令也插科打诨:“他就是靠老婆孩子发家致富的。”
石阁勤寿在孟凡标的陪同下,快步走进会议室,众人立刻安静下来。
他没有废话,直接开始问话:“今天,我就是要一个真相,我们的军火,小野大尉,到底去了哪里?你们都是知情人,军火和小野的失踪,你们都有嫌疑!”
他看向宫井迷兰:“宫井君,你的嫌疑最大,军火是你们的人接来的,你说,军火去了哪里?”
宫井迷兰起身鞠躬敬礼:“报告司令官阁下,小野大尉拿着司令部的调令从我们大队抽调人手执行任务,其中细节,我毫不知情!”
石阁勤寿拍了桌子:“八嘎,难道这些军火长腿了,自己跑了?我们可是支付了大量的预付款的!”
瞎狗子举手提问:“不对啊!石阁大佐,你是说,你们只付了预付款,就搞到了所有的军火,那么,那天夜里袭击我们的是皇军的队伍?”
石阁勤寿瞬间哑口无言,孟凡标干咳一声,斜眼盯着瞎狗子提醒说:“夏老板,记住你的站位!”
短暂的尴尬之后,石阁勤寿又把矛头对准瞎狗子:“夏桑,你是跟着美国人全程在码头取货的人,你就没发觉美国人的货是假的么?”
瞎狗子起身回答:“报告,我保证,全是真的!出库的时候,我当时可是眼睛都没眨,而且负责护卫的人是孟参谋长借给我的!”
孟凡标立刻就被石阁勤寿盯上了:“孟将军,你怎么解释?”
“石阁大佐,我不需要解释,根据亲信汇报,他们全程没有离开过那些军火,如果掉包的话,我的人没有作案时间,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些民工和马车夫,当然,这个问题还要抛给夏老板了!”孟凡标说完,回头朝瞎狗子抛过去一个得意的眼神,仿佛在说:小龟孙,孙悟空的小把戏在如来佛跟前还是不够看呀!
瞎狗子指着自己的鼻子,没好气地说:“好好,怪我了是不?我告诉你们,这个锅太大,我背不动!要是换个别的事还好说,这可关系到美日之间的关系,会要命的,我没看到梅川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呢!”
听了这话,梅川耐衣忍不住了,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噘嘴说:“孟参谋长,天笑君是你的外甥,你不该让他来蒙受冤屈!如果你们冤枉他,我会告到参谋总部的!”
石阁勤寿摆手示意她坐下:“梅川小姐,我可还没说话呢,我怎么可能冤枉我们的朋友呢?这个事情,咱们暂时不追究了,请问各位,你们谁是最后一个见到小野大尉的?”
这次瞎狗子第一个举手了:“报告,是我!”
石阁勤寿仿佛看到了希望,示意他快点说下去。
“两天前,他带人暗杀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石阁勤寿就疯狂地拍桌子,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还抛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瞎狗子马上闭嘴了,梅川耐依却不愿意拉倒,于是再次站起身来,刚要给自己丈夫讨个说法,被一直在摸鱼的石川给拉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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