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当时李芳实在是太过分了，我一下子在气头上，所以就冲动消费。你是不是生气了？嗯？”
他低头，看着她的表情。
林惜歌叹了口气：“我有什么好生气的，我只是在想，这三十五万该怎么还。”
紧接着，她又问：“为什么许总的银行卡会在你这里？你又为什么知道密码，能够随便刷这么多钱？”
慕朝然沉默几秒，大脑飞速运转着。
然后，他才慢慢开口：“是一笔工程款，今天中午刚好到账，我还没来得及上交上报。在金店的时候，为了压李芳一头，所以就把这笔钱给用了。”
听起来，合情合理，没有漏洞。
林惜歌差点就想相信了。
而以前，她都会信，都不会有丝毫的怀疑。
到底是慕朝然的说谎能力太高超了，还是她太好骗太单纯了。
“老公，”林惜歌说，“那现在怎么办。”
“我……明天去把这些金子退了。”
她一惊：“退了？”
“是的，”慕朝然点点头，“原封不动的退还，金店就会退款。这笔钱还是原来的数目，我再上交给许总。”
林惜歌明白他的意思了。
他就是单单为了在李芳面前炫富，所以买下这些金子。
等事情过了，他就去退货退款。
“你……你这……”林惜歌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老公，何必呢。”
“我不想看你受委屈。”
尤其，是为钱受委屈。
因为钱是慕朝然最不缺的东西。
李芳怎么奚落他看不起他，他都不当回事，更不往心里去。
可李芳尖酸刻薄的每一句话，都会对林惜歌造成伤害。
在林惜歌的心里，那是她的母亲，是生她养她的人，她并不知道所有的真相。
慕朝然收拢双臂，将她抱在怀里：“老婆，对不起，还是我能力不够。不然的话，这金子买了就买了，放在家里，你喜欢哪个戴哪个，穿哪套衣服就搭配哪个，根本用不着退。”
林惜歌听到这话，内心毫无波澜。
她很想入戏，可是她入不了。
她不是一个好演员。
但慕朝然是。
林惜歌不想回答他的话，只能转移着话题：“老公，你的钱的来历我是清楚了，但我妈是怎么会一下子手里有几十万的？”
“……你都不知道，我哪里知道。”
“你不觉得奇怪吗？她穿金戴银珠光宝气的，今天和你叫价的时候，一开始都没怂，后来是你喊的数字越来越大，她才露怯的。她不上班不投资的，天天就打牌，哪里……”
说到打牌，林惜歌想到什么：“啊！她该不会是赌博赢了一笔大的吧！”
思来想去，她只觉得有这种可能！
“这种钱，怎么守得住。今天赢了，明天后天又输出去了，还乎输得更多，倾家荡产，赌徒都没有好结果的。赢了想赢更多，输了就想翻盘！”
林惜歌急得直跺脚。
慕朝然却很淡定。
“老公，怎么办？能有什么办法吗？”林惜歌焦急得很，“我要不要报警？”
“她哪里来那么大本事和运气，从赌场赢走那么多钱？”
“那，那她……”
慕朝然柔声安抚：“好了老婆，她不愿意说，你也管不了，就随她去吧。”
林惜歌咬了咬唇：“我妈也好，你也罢，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我怎么了？”
慕朝然一脸无辜。
他今天表现不好吗？
出手多豪气多大方，啪啪打脸李芳，爽感拉满。
怎么老婆还怪起他来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林惜歌指着门口的几十个盒子，“你明天一个人去退，我可丢不起这个脸。”
慕朝然一口应下：“好。”
他退就他退，反正……
交给手下人去办就行。
或者，不退也没事，他藏在办公室里，等以后身份揭晓了，再拿出来放在家里。
慕朝然还是不想退的，他买东西，哪怕上一秒买了下一秒不喜欢了，他直接扔了也不存在退货。
买了又退，这不是他这种身价身份会做出的事情。
见他答应得这么爽快，林惜歌一下子生气也不是，不生气也不是。
她只能捏起拳头，重重的捶着他的胸膛。
慕朝然也不闪躲，就这么受着。
林惜歌连连捶了好几下。
“打我倒是没事，我皮糙肉厚，在工地里搬砖风吹日晒的，”慕朝然笑着说道，“你这手别打疼了，你疼，我心疼。”
“油腔滑调。”
“哪有，这是真情实感。”
林惜歌看着他，咬牙切齿的：“花言巧语！”
“分明是真心实意的流露。”
“你你你你……”
林惜歌差点绷不住，笑出声来。
她知道慕朝然在故意逗她，缓和着气氛。
偏偏她就吃这一套。
她也不想也舍不得和慕朝然吵架，闹得太僵，可这心里实在是不舒坦，于是思来想去的